苏晚晴的出现也许是达到了她将我拉下马的目的,但鈭谦始终未曾把我真正地打入冷宫,瞧他那络绎不绝地补品,明眼人都会知他对我还留有余情。
她杜之薇也刚失去马嫔这个同盟者,就算多一个苏晚晴也不过在后宫角逐,而前朝毕竟没了马家作为靠山。杜家与安家依旧势均力敌,不分高下,她虽有皇子依旧难以爬上后位。
心中这般想到,我不禁回头望去,那一层层叠叠的宫殿翘角,却见某个青衫飘落在转角。
那是通向灼华宫侧门的小巷,那人青衫并不是内侍的服饰,也并非宫女装扮,倒是像宫外之人。怎么会出现在此地,他与杜贵妃又有何关系?
步辇渐渐走到另一个转角,煞那间我瞧见那人的面容。
竟然是他,我惊讶地张大嘴,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为何会是他,此时此地他不应该是和鈭谦在郊外春耕吗?为何他会出现在灼华宫?他堂堂永王,却身着便衣入宫,除却他与杜之薇早就熟识,再无其他的道理!
心思还停留在鈭斋的身上,身旁迎万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才回过神来,对上安后别有深意的眼神。
“请娘娘恕罪!”我慌忙地将手里的青梅饼搁置一边,起身跪在她的塌前。
她脸色微微苍白,还不能起身,只躺在矮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见我行大礼,忙伸出手示意听兰将我扶起。
“谢娘娘。”我重新坐回椅上,她却淡淡笑着拉过我的手,让我坐在榻边,陪在她的身边。
我只知她是个温婉的女子,有着一切大家闺秀该有的品质,待人处事从来都温柔规矩,挑不出一丝的错来。她被病遮盖住的眸子应该也是水光潋滟般的美丽,肌肤更与我这类人不同,从小便保养得宜。看着就是一个贤妻良母的好妻子人选,先皇的眼光果然没错,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儿,却一直得不到鈭谦的喜爱。
“这宫里,”她的话语间透着淡淡地落寞,又似看向远方:“也就只有你能同哀家说说话了。”
“娘娘。”我依旧小心翼翼地应对着,心里却对她的好感与日俱增,但文府里的遭遇又时时刻刻提示着我,一切都要小心,最看似温柔美丽的蛇才是真正的毒蛇。
她见我戒备的目光,长叹一口,松开抓住我的手,自顾自地念:“这栖梧宫冷清的可怕,哀家想如果哀家还有命可以活下去的话,也不过仍旧独守空闺的结局。陛下他……从来就不喜欢哀家……”
“娘娘。”我打断她的话语:“娘娘天姿国色,陛下又怎会不喜欢呢?”
她摇摇头,脸上依旧挂着落寞的微笑:“哀家天姿国色,他也不会多看哀家一眼的。哀家心里都清楚,但是你不一样,陛下心里从前只有小刘妃,眼下小刘妃虽被责罚,但对你仍旧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