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魔宫和皇室发生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冲突,后来慕容月的母亲、魔宫宫主的女儿不知如何说服了太子,代替圣女嫁给他为妃,这才算将事情平息。
历任的魔宫圣女都是长老用占卜之法在煌国挑选而来,苏云裳远嫁后,长老们占卜了多年,也没算出下一任圣女的所在。
直到苏云裳第二次怀孕,长老们从星象中隐约看见,新的圣女正在逐渐形成。于是魔宫一道密令,让苏云裳在孩子出生之后,将孩子送到魔宫,充当下一任圣女。
苏云裳肯定是不舍得的,但她的父母亲戚都在煌国,为了保他们的周全,她只有将甫出生不到一岁的孩子交给了当时魔宫来接人的使者。不料使者在回去的途中遭到了埋伏,一行数十人,包括奶娘,都被杀死,其中还包括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婴。
本来魔宫众人还以为这是苏云裳不舍得自己的孩子设下的圈套,没想到探子回报,苏云裳在得知女儿死于非命之后,一夜之间白了头,并且变得疯疯癫癫,不久后,她和夫君沁王在求医的途中失踪,再也没有出现过。
苏兜兜在听完这些后,并没有如包长老和慕容月预期的那样变得激动,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陷入了思考。
“可是我听墨国的睿王说,苏云裳只有一个儿子,并没有女儿。”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平静地说道。
“这孩子在娘胎的时候,就注定要离开母亲在魔宫长大。苏云裳是墨国王妃,沁王手中掌管着墨国三分之一的兵权,若是她被迫要将女儿送到魔宫的事被墨国皇族知道,只怕两国间一场大仗在所难免,所以她就选择了隐瞒吧。”
苏云裳七个月时被选为圣女,此后在魔宫长大。包长老可以说是亲眼看她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婴,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对她的感情,已经如同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在得知她因女儿惨死而疯掉的时候,之前对她因违犯宫规而产生的不满,全都化作了深深的怜惜。
不论怎么说,苏云裳在处理自己女儿问题的时候还是理智的——她虽不舍得女儿,却没有拒绝将女儿交出,避免了和魔宫发生更多的矛盾。同时她将第二次生子的事对墨国皇室保密,也等于是阻止了墨煌两国皇室之间的冲突。
“可是我也有可能不是她的女儿……”苏兜兜低低地说道。
此前大家都说苏云裳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所以她想象过很多次双亲的样子,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苏云裳。今天听包长老说起,她显然有点无法接受——尤其在得知苏云裳一夜白头、继而疯癫的事后。
“你和云裳当年长得实在是太像了,而且你不是说,还有块玉佩?”
慕容月听完包长老的话之后,发现了个漏洞:“包长老,你不会是没看到那枚玉佩,就把她带来了吧?”
“这个……”包长老的额上开始冒冷汗,立刻拜倒道:“请宫主恕罪,老朽是太开心了,这个、这个……”
苏兜兜看了看冷着脸的慕容月,扁嘴道:“好了,恕罪什么啊,恕你无罪。慕容月,你不会是不想见到我,所以才找老爷爷的茬吧!”
包长老却趴在地上,不敢乱动。
“你这丫头。”慕容月无奈地伸出手,在苏兜兜的脑袋上轻敲了一记,对着包长老说道:“起来吧,都恕你无罪了,以后断不可如此鲁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