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兜兜的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唇角上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待吴师傅的舌头稍稍好了些,苏兜兜也笑的累了,吴师傅睨了她一眼,闷声道:“别笑了,干活了。”声音倒也不算凌厉,不似在生气。
古家的茶楼不仅在青州城赫赫有名,在周围好几个大城里也都有分号,那些个分号的沏茶师傅,都是吴师傅的徒弟。吴师傅沏茶的手艺相当之高,辨茶选水,每一步都极为讲究。除了苏兜兜,吴师傅还教了另外两个徒弟,不日便可学成出师。
苏兜兜聪明伶俐,又有着多年辨别草药的功底,所以这辨茶选水,别人用了半年时间才能做到八九不离十,苏兜兜没用上一个星期,就学会了。
“吴师傅,这是今天上午刚送来的雪顶银毫,似乎是在运送途中受了些潮,隐约带了些霉味,不过不仔细闻,是闻不出的。”
苏兜兜将手上的一罐茶叶递给了吴师傅,吴师傅打开罐口,用手轻轻扇了一扇,清幽的茶香随着掌风入了鼻,片刻之后,吴师傅点了点头:“确是如此,不过一般人是极难品出其中异味的,暂且先用上罢。”
雪顶银毫是茶楼里售价最高的茶,平日里很少会有人喝,而偶尔能喝的起这茶的,又大都不懂茶,无非是为了充场面摆阔而已。吴师傅对懂茶之人向来尊敬有加,对以茶比阔的那些纨绔子弟,是一肚子反感,所以这雪顶银毫,潮了也就潮了。
苏兜兜默默点了点头,从吴师傅手中接过茶罐,封好盖口,放入了储藏柜。
“雪顶银毫一壶——”
还未来及关上柜门,冲茶间门口就传来了茶小二的一声吆喝,苏兜兜复又将茶罐取出,倒出适量的茶叶,交给吴师傅亲自冲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