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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绮慕断断续续地讲述中,贺采勉强拼凑除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温绮慕的爸爸又一次喝多了酒,大半夜才回家,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冲进温绮慕的房间里把熟睡的她拍醒。
男人像一头气急败坏的野兽,红着眼睛抽出皮带就往她身上狠狠地抡。
温绮慕被他打得快要晕过去,可她不想死,被掐住喉咙到几乎窒息,还剩一缕意识时,她失手拿台灯砸死了男人。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停止呼吸的男人,害怕又觉得解脱。
她下意识地给谢澄深打了电话,接通的那一瞬她才反应过来,本来没想着他会搭理自己,没想到他第一次用那样温和的声音说让她别怕。
二十多分钟后,谢澄深带着一身露水气登门,从容地指挥身后的保镖处理血泊里的人,他只跟温绮慕说了一句让她不要再想这件事,很快就离开了,她一个人在这个刚死了人的房子了待了一夜。
贺采问她:“你爸爸平时也会打你吗?”
“会。除了我的脸和手,别的地方都会打。”
温绮慕背后的新旧交错的疤痕实在太过触目惊心,贺采看得倒吸了口冷气,“那你没有想过报警或者跟老师说说吗?”
温绮慕慢慢点头,“我以前跟老师说过,但她没管。”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低,“我不敢报警……”
贺采怜惜地看了她好半天,平复下情绪,给她把衣服理好,“你家的抹布在哪里,先把客厅的血擦干净,你去睡会觉,我给我哥哥打个电话。安心点。”
贺采把温绮慕送回卧室里以后,洗了抹布,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擦去地板和墙上的血迹。
拾完毕以后,她犹豫地掏出手机,对着电话簿里的第一个号码出神片刻,她咬咬牙,拨通了号码,心想昨晚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温温的事最重要。
电话很久才接通,贺远枝那边好像有点乱,电流的滋滋声和嘈杂人声混杂里他的声音虚渺。
“哥哥?”
那边隔了一会,突然安静下来,贺远枝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比平时低很多,“采采,怎么了?”
贺采组织了一下语言,把刚才发生的事简要地和他说了一遍,“哥,你能和小叔叔说说吗?他很厉害,让他帮一下温温吧。”
贺远枝沉默了几秒,“你说她杀的人已经被带走了?”
“嗯。她男朋友带走的,他叫谢澄深,那天你来接我的时候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