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惊讶地抬头,“你怎么进来了?”
卡卡淡淡地瞟了我一眼,弹了弹衣袍,不着痕迹地扫视着房间每一个角落——
他的视线在床边顿了顿,微微偏头,眸光微闪,继而朝我一笑,“见你没了声响,就进来了。”
怕他看出端倪,我不敢在床前久呆,有些做作地理了理衣衫,施施然地走到房间另一侧的梨花木桌旁。
桌上放着文房四宝,以备我兴来时练字,我将卡卡的注意力引向这里,扶着袖,执了块墨条,开始在砚台里轻磨。
“你想和我说什么?”我未抬头,状似漫不经心地问着,手心却冒着虚汗。
此时卡卡却不急于回答,他慢悠悠地晃到我身旁,好奇地看着桌上的笔墨纸砚,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我掀眸,见他正执了一支毛笔,捏着笔头研究。
“毛笔。”我淡声回答,继续磨墨。
他把玩完毛笔,又拿起我桌上的字作,从上到下,开始细细品看。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博大j深的中国古文他也能看得懂?
“果然一样。”一声低语从他口中传来。
“什么一样?”我奇怪地抬头,看向卡卡。
“与遗落之地的字一样。”
我一愣,突然想到在遗落之地的亭中和竹楼皆留有极似我风格的字作,只是,在此之前我从未去过那里,而且那个地方也被封存了将近三千年——
“只是同样的字罢了,你不熟悉,看起来当然一样。”遗落之地的字作虽然是个谜,但那字字句句的忧伤彷徨,让我潜意识地不想过多纠缠。
“是吗?”卡卡淡声应了句,放下纸,也不多辩。
我见他一派悠闲,继续把玩着桌上的各个物件,却没有再开口的意思,花葳还在床底,也不知多久会忍不住跳出来,我终是沉不住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咬了咬唇道:“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说我就要休息了。”
“还是这么没耐心,现在时辰尚早,不如你就教我写字吧。”
顿时,我满头黑线,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让我教他写字,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又不识这字,我如何教你?”蹙着眉,我头都没抬,将话堵了回去。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突然,卡卡慢慢地念了一首元稹的《离思》。
我一震,立刻抬眼看去,他手上拿的正是一首我所书的《离思》。
“你、你多久学会了识字?”我十分惊讶,记得他初带我去遗落之地时,还不识得汉字,怎么没多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