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天气越发的冷了,到了十一月的时候,周兰从被窝里面起来都是哆哆嗦嗦的。
“快……绣球,把箱子里的厚袄子拿出来……”她牙齿打着架,裹着一层被子坐在床上,像一尊小小的土地佛。
艰难地洗漱穿戴好之后,周兰走出了院门,便见窗外的树枝光秃秃的,上面挂着点点银丝。
她惊讶:“今年的雪,竟然下得这样早。”
今日没有课,落得清闲,周兰打算放松一下,在旁边散起步来。
忽然听见一阵凿雪声,她一抬头,便见李涿搭着梯子,爬到了屋顶之上。
周兰惊讶,朝那边走了过去。
“姐姐,你在做什么?”
李涿听见她的声音,也没回头,“昨夜屋顶漏雪了,我上来看看。”
周兰站在下面,感觉到那梯子摇摇欲坠,看得人心惊胆战的。
她扶着梯子,仰头望着上方,顿时风雪灌进了口鼻。她打了个喷嚏,鼻尖变得红红的。
周兰瓮声瓮气地在下面喊:“姐姐,好弄吗?我帮你吧。”
她的声音经过风声,变得细小,李涿的袖子灌了风,背对着她回答:“不用……我这里……一会儿就好了。”
他手上拿着凿子,手上冻得通红,将冰层一点点凿开,然后铺上草层、瓦片,将空隙的地方遮住。若是讲究一点,还应该用泥将周围填了,但他现在没那么多功夫,光是爬上来弄这一层就费了很大力气了。
“嘶……”李涿倒吸一口气,冰片细小,刺破了皮肤,他的手指上冒出一点细小的血珠。
他忍着痛,将屋顶修好之后,爬了下来。
周兰看着他落到平地上,这才松了口气,正想去挽着李涿的胳膊,就看见他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血迹。
她扑了过去,握着他的手,“姐姐,你怎么了?”
李涿笑了,“没事,刚刚不小心被划了一下。”
他举起手指,给她看,“你看,只是一点小伤。”
“痛吗?”她问。
他摇摇头,头发和脸上都僵的,因为太冷,手上反而没什么感觉了。
“可是……这样的话,姐姐你就不能写字了。”她担忧地道。
周兰拉着李涿回了屋,帮他把手指包扎了一下。
李涿静静坐在床头,看着她低头认真的神情,忽然觉得浑身都不冷了。
周兰皱着眉,望着屋顶,“姐姐,这样不行,你看屋里还是漏着风呢。”
李涿上了榻,接过她端来的一杯热水捂着手,平静道:“只是那么一点,没事。”
“姐姐,你不会冷吗?”周兰忽然注意到他穿的衣衫还是秋天的,在这个时节,明显有些太单薄。
李涿低头喝水,眼
γǔsんǔωǔЬīz.còм前被雾气遮挡。
“不冷。”他说。
然而当天晚上,他还是拗不过周兰,被拉去了她的屋里头。
“姐姐,你坐。”周兰给他身上披上雪白的狐裘,然后倒了一杯热水,让李涿捧在手里。
“不用这么麻烦的。”李涿看着她忙前忙后,有点好笑,她简直就要把他当小孩子来照顾了。
“要的,”她埋头在后面的柜子里面寻找着,将所有厚实的被褥都找了出来,一层层铺在床上。
绣球站在旁边尴尬地:“娘子,用不了这么多的。”
周兰坚持:“哪里就多了,这样才不会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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