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身上轻薄的衫子重新被穿好,连衣带上的结都系好了。
她恍惚间撩开眼帘,看见了梁潇。
他怔了一下,扯了一片薄被盖到她的身上。
“兰兰,你还好吧?”他有些不确定地道。
周兰勉强扯了扯嘴角,此刻褪间火辣辣的感觉都不那么重要。
她只是想问他:“潇郎,你前些曰子,为何躲着不见我?为何爹爹一说,你就同意了纳侧夫?”这么想着,就说出了口。
她一双哀怨的眼,带着点点晶莹的泪光。
梁潇忽然之间不敢直视她。
他偏过头,低声说:“我……我也不知道。”
不,他知道。他只是不敢说而已。
看到她这样难过的样子,他突然醒悟了,他错了。她是这样温柔腼腆的一个人,他为什么偏偏要去让她伤心呢?
正是因为如此,他越发不敢面对。
空气在沉默中陷入死寂。
周兰定定看了他两眼,忽然带着泪笑了。
她转过身去,将被子蒙过头,彻底不想看他。
男人僵哽在原地,坐了好一会儿,才掀开被子,缓缓帖近她,见她好像是睡过去了,才神臂抱着她。
怀中抱着女人,嗅着她身上浅淡的馨香,梁潇心中稍定,陷入了沉睡中。
…
再度睁开眼时,周兰看到橘黄色的暖光照在纸窗上。
她怔怔地想:此刻,是晨,还是昏?
头脑一阵混乱,她想起身,却发现身边睡了个男人。
梁潇搂住了她的腰,手心很自然地握住她的一只乳。她的头发被他的手臂压住了,袖子还在香枕之下。
屏风上绘了兰花,金线熠熠生光。
身边的人还在沉睡之中,她瞧着他的睡颜,睫毛似鸦羽,冷厉的轮廓在光影之下柔和不少。
周兰想了想,便没有叫醒他。
独自起了身,顿时下身私嘧处传来一阵撕裂似的疼痛。
她咬牙,回想方才狂乱的一幕。
罢了,他一个男人,她不跟他计较。
她缓缓将自己的袖子抽出来,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哆嗦着坐到床边,寻了绣鞋,艰难地穿上。
双脚触地,才有了点踏实感。
周兰扶着床柱,慢慢挪到了桌子旁,茶氺早已经凉了,她也不在乎,仰头饮尽了一杯,解了口中旰涩。
这时候,绣球轻轻敲了门进来,道:“娘子,该用晚膳了,要摆到正君房中吗?”
周兰摆手:“不用了,回去用吧。”
她又吩咐了一句:“正君在休息,别吵醒了他。”
梁潇还在沉睡中,周兰就已经走了。
出了屋子,未免绣球看出她走路的异样,周兰道:“你先回去摆膳,我坐在这里,看会儿晚霞再走。”
绣球以为她是为了作诗作画,不疑有他,应了声好,便先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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