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谈话,一字不漏的落在外边那个端茶水的小厮耳朵里,小厮屏息悄悄退下。
莫之阳吃饱喝足,烤鸡只剩下骨架,接过师尊递过来的茶水,“真好吃。”
“你上辈子必定是一只小狐狸,不然怎么那么爱吃鸡。”韩靖白拿着帕子,为他擦嘴,要不是不喜欢油腻,肯定亲上去。
不知道他想什么,莫之阳把扬起下巴,把脸凑过去,“是啊,小狐狸,师尊是什么?大狐狸吗?”
小徒儿这副秀色可餐的模样,还管什么油腻。
韩靖白突然俯身,凑过去含住他的唇瓣,用舌尖轻轻舔过唇,在探进去厮磨戏耍。
“唔~”莫之阳被亲红了脸,水润的大眼睛瞪他一下,“师尊太不知羞。”
“这还不得怪小徒儿吗?这样可爱。”韩靖白低头,看到桌子上的骨头,一挥袖子,骨头就不见了,收拾都不用。
此时此刻的莫乾生,低头走着路,路过石拱桥突然站定,探头朝下看,秋水在桥底下溜过去。
悄无声息的带走落叶,却没能把愁绪一同带走。
初次见之阳,是阿珠落水,他奋不顾身的跳下桥把人救上来,那时候才认识的之阳,后来一次次与他接触。
他虽是旁支,可性子善良,而且有韧劲儿,做什么都努力做到底。
这一次,父亲说要娶他,心里欢喜,可他真的同意吗?这是莫乾生纠结的,“罢了,去问问,若是他真的也对自己有意呢?”
“说不定,他对自己有意呢?”莫乾生深吸一口气,转头迈大步朝前走。
子车家的白灯笼还没撤下,子车廉气定神闲的坐在大堂的椅子上品茶,“有什么消息?”
小厮两步上前,凑到家主耳边呢喃几句。
子车廉眉头一皱,“当真?”
“是,来报的人亲耳听到的,说谁娶了他,就能成仙帝。”这话说来蹊跷也荒唐,可探子也不敢不来报。
“备厚礼,去莫家。”子车廉放下手上的茶盏,站起身来。
莫乾生满心欢喜的来到小破院门前,低头整理好身上的衣裳,迈步进去,“之阳,之阳你可在?”
“嗯?”莫之阳洗干净手,听到外头有人叫自己,探头去看,居然是莫乾生,“有事吗?乾生少爷。”
“之阳。”莫乾生见到他,快步朝人走过去,“你...你用膳了吗?”该死的,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家伙,不应该去浩天宗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莫之阳迈出门槛,站在门前,“有事?”
“我,我想娶你!”
这句话几乎是吼着出来的,此时莫乾生哽住脖子,双手紧握成拳藏在袖子下,终于说出这句话。
屋里的韩靖白,正坐着喝茶,被这一吼惊得手一抖,差点把茶水都洒出来,脸黑下来,把手上茶盏放下。
站起身:哪个人这样大的胆子!
“你,今天出门吃药了吗?”莫之阳小脸皱起来,没有此前的恭敬和应付,“还是吃太多了?”
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莫乾生皱起眉来,“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想娶你,之阳!”
“娶谁?咳咳—”
韩靖白从屋里走出来,赤着脚踏在略沾灰的青石板上,半倚着门,颇柔弱之态,“徒儿,是谁要娶你?”
“师尊?”莫之阳一转头,这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忙快步过去,将人扶着,“师尊,你怎么了?”
“咳咳—”韩靖白整个人都靠在小徒儿身上,“方才听到有人要娶你,气急攻心,咳咳—”
“这位是?”他的身形好熟悉,莫乾生好久才反应过来,“你是他表兄?”
看,撒的谎还是要圆的,莫之阳尬笑,“是表兄,也是师尊。”
莫乾生似懂非懂,拱手作揖,“表兄好。”
“咳咳—”韩靖白用咳嗽声打断他的请安,谁是你表兄,“小徒儿,他又是谁?”
“他是乾生少爷。”莫之阳感受到肩膀越来越重的力道,仿佛在提醒什么。
莫乾生不知他们的关系,拱手道:“表兄,你既是之阳的师尊,那就是长辈,我也直说,我想娶之阳,护他一生一世,必定不会叫他受委屈,我莫乾生对仙帝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