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羽本来很困,但还是又睁开了眼睛。
她不知道霍司砚为什么会跟她提到周意。
但他显然是给他自己和周意留了一条后路的,说是报复周意,也不见得,更像是让她长个记性。
那谢希提到的周意怀孕的事情,应该也不是真的。
温知羽当时就觉得周意嫁给一个老头很是奇怪。毕竟有霍司砚这样的前任在前,犯不着去找一个年纪大的。而且她应该也不缺钱,霍司砚对她那么大方,她应该捞到不少钱了。
她今天找你做什么?温知羽坐起来。
霍司砚道:借钱。
温知羽想,借钱恐怕不是真正的目的,估计是为了试探霍司砚,现在对她是何种心态,如果愿意借,那说明还是愿意藕断丝连着。
但霍司砚跟周意怎么样,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借跟不借,她都没资格评论什么。
温知羽打了个哈欠说:等她回来,我会走的。
霍司砚顿一顿。眯着眼睛看了她两眼,语气不明说:你想的倒是挺开。
温知羽重新躺下了,说:应该的,君子有成人之美嘛。你们真心相爱,我搅和着就不像话了。
霍司砚听了,却不打算让她睡了,他侧身躺下去,凑在她耳边说:温知羽,要说起来,现在你才是名正言顺的那个,你走什么?
温知羽这可就有话说了,她再度推开搂着她的霍司砚翻身起来,我要名正言顺,怎么也不见你给我撕那个谢佳怡。我跟你说,但凡是我认真打算好的男人,这种事情不护着我,我早就分手了。
本来这事情都翻篇了,现在一想,她还是气不过。
霍司砚道:所以你跟我不是认真好?
这男人的心思也同样奇怪,自己不认真没关系,温知羽一不认真,他就不乐意了。
咱俩这叫凑活着好。温知羽说,你也别叫我乖乖了,我觉得谁都比我像你的乖乖。叫我小草吧,一株最无关紧要的野草。
霍司砚难得低笑了声,往她身上扫两眼,说:那怎么着也得是朵野花。长得还怪别致,前凸后翘。
温知羽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低俗。
霍司砚淡淡道:哪个男人不低俗?
温知羽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洛之鹤,人家就从来不随便跟女生搞暧昧,但想了想霍司砚不太喜欢她提他,最后也就没有开口。
霍司砚看她一副明明有话说,最后却把话给咽回去的表情,意味深长道:你心里有人选?
温知羽摇摇头,这会儿是真的不跟他瞎扯了,大冬天的冷冰冰。开了空调也不是很顶用,她整个人钻进被子里。
霍司砚道:你觉得正经的男人,只不过是没在你面前表现出来而已。男人最懂男人,不可能有真不食人间烟火的。
温知羽想着再不睡,明天就不一定起得来了,所以没有再回他。第二天醒来时,她正缩在霍司砚怀里,手还横在他的腰上,一个不小心碰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猛的就把手给缩回来了。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这种随时随地都能起来的状态,应该是经验很少才会发生的事,霍司砚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这样。除非是新手,但他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新手。
温知羽最后只能归结为霍司砚这人,非比寻常天赋异禀。
再然后,想起自己抱着他睡觉又得被他说细菌了,又飞快的滚到了一边。
霍司砚还没醒,她也不能吵醒他,就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看小说。
看了没一会儿,霍司砚就朝她贴了过来。温知羽怕他到时候倒打一耙,说她故意粘着他的,就打算从床上爬起来。
动什么?霍司砚沙哑道。
原来他已经醒了。
温知羽也就没能起来,说:梁乐今天中午还要请老同学们聚一聚,好起床了。
嗯。霍司砚应了一声,手搂着她的腰将她微微一翻,她侧着的身体就躺直了。他覆身上来,咬她的脖子,显然又挺有兴致。
温知羽想起很早之前,来他家里的医生,开口问:你是得了什么病啊?
霍司砚顿一顿,道:一点心理上的问题,没什么大碍。
只不过这一句话,似乎扫了他的兴致,他很快翻身下去。
气氛有点安静。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
温知羽看见又是周意的,只不过霍司砚直接挂断了。
周意一共打了四五个,他全部在三秒内挂断。
气氛更安静了。
温知羽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过了片刻,霍司砚捏了一把她的腰,说:起床了。
他翻身起来换换衣服,系领带时,一丝不苟。
温知羽想了想,道:霍医生,你要是舍不得,就别为难自己了,喜欢一个人也不容易。
霍司砚回头瞥她一眼,语气极淡:我没打算跟她和好,你要是再劝,那就是真的欠教育了。
温知羽也就没有再说话,也起身换衣服了,她化妆一般都化得淡,几分钟就能完事。
两个人上了出租车,温知羽路上就没玩手机了,车上看手机容易头晕。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她抬头往外看,却不是跟梁乐约定好的地点,而是一家银行。
温知羽顿了顿,说:你来银行干什么?
转钱。霍司砚打开车门,随口道,你在车上等着就行。
温知羽想起周意借钱的事情,估计霍司砚就是来给她转的。他肯定也清楚,周意不可能没钱,但还是来转钱了,所以霍司砚什么心理,还真不好说。
霍司砚回来是在十分钟以后,两个人这才往梁乐约定的地点出发。
梁乐在看到霍司砚和温知羽的时候,眼神又是带了点复杂,不过热情的招呼他俩进包厢入座。
温知羽说:你先进去吧,我去趟洗手间。
包厢里还是那些老同学,谢佳怡在看到霍司砚时。原本正在跟同学说话,突然间就尴尬的沉默了下来。
霍司砚当然不可能主动说话,这里没一个跟他熟的,他低着头随意的翻着手机。
没一会儿,他听见谢佳怡道:霍司砚,昨天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温知羽是你女朋友,说了些冒犯的话,多有得罪。虽然梁乐追求过她。但她跟你是小两口来参加梁乐的婚礼,这样当然没问题。
霍司砚淡淡扫她一眼便收回视线,一言不发。
谢佳怡越发尴尬,但得罪霍司砚并不是明智之举,她又耐心的把话重复了一遍。
霍司砚才没什么语气的说:你该道歉的不是我。
谢佳怡脸色微僵,点点头说:等温知羽进来,我就跟她道歉。
温知羽进包厢一眼就看到了谢佳怡,她什么也没有说,自顾自走到霍司砚旁边,坐下来时,抽了两张纸巾擦手,刚把纸丢进垃圾桶,就听见谢佳怡舔着脸来给她道歉了。
孟同学,昨天我说话态度不太对,来跟你道个歉。
哦,没事。温知羽说,只不过她根本就不在意她道不道歉,说到底其实也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过好在大部分人都还挺熟,有几个是温知羽跟梁乐同部门的,一起参加过很多比赛,他们说话时,温知羽还是热情的,聚餐也还算热络。
唯独霍司砚的话是真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