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砚掀开温知羽的被子,朝她凑过去。
她睡得不深,主要有一点认床,在霍司砚亲她的时候,就醒了。
温知羽呢喃了一声,灯没开,但霍司砚这狗样子她太熟悉了。
这么快结束了么?她问,下一句是,洗过澡没有?
霍司砚道:没什么兴致。他这会儿对她,也没有什么兴致,只不过是下来睡个觉。
你下来,人家小姑娘等会儿又要闹了。温知羽说,毕竟人家黏你。
霍司砚懒得搭理她,翻了个身,告诉温知羽别越线,睡觉的时候,她不准碰他。
温知羽也懒得管他,她自己也睡自己的。没过多久,就被霍司砚手机一声又一声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她可太烦了。睡个觉也不能好好睡。
她推推霍司砚,说:霍司砚,你手机响了。
温知羽扫了眼来电显示,是一个女生的名字,她虽然不知道女孩的名字,但直觉是那个女孩。
估计她一个人,还是害怕。
霍司砚扫了眼,接了电话。
女孩在那头说:爸爸,你现在在哪?怎么还没有回来?
霍司砚淡道,在外头睡觉。
另外一个女人那里么?她的声音都哑了。声音听上去特别可怜,说,爸爸,你回来好不好,我想跟你一起睡。
霍司砚就没有搭理了,他的视线在温知羽身上扫了一眼,把手机丢给了温知羽,用眼神示意她说。
温知羽觉得这个手机烫手,霍司砚自己不说,要她说,得罪人的事情都她来做了。
霍司砚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了。
那头还在不依不饶的喊:爸爸。
温知羽温和的说:你爸爸他睡觉了,你也赶紧睡吧,你应该是等不到他过来了。
那头突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温知羽叹了口气,尽管她是真的好好在跟人家说,但这会儿她开口,不论说什么,人家也觉得她是故意挑衅。
早点睡吧。温知羽说,我也要睡了。
她把电话给挂了,那边到底是没有再打过来。
温知羽正打算睡觉,霍司砚却从身后搂住她,稍微一转身,她就在他身下待着了。
这一回倒是挺猛的。
温知羽望着天花板,抱着霍司砚的腰,说,你不是说楼上那个带感,怎么不在楼上待着?
霍司砚道:你温知羽也别妄自菲薄,你也带感。她爸跟我爸是朋友,这种碰了麻烦。
温知羽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跟女孩发生什么。有兴趣,但不能随便碰。但暧昧是可以的,所以一直挺有兴致的陪她撩骚。
看来霍司砚玩女人,也得顾忌对方的身份。
专心点,嗯?霍司砚的鼻息贴着她的下颌线。
温知羽可没觉得自己不专心,她不一直都这样么。
第二天,温知羽起的很早,因为有一顿免费的早饭,而且很好吃,她就没打算浪费。
至于霍司砚,一大早就不在了。他今天被临时安排到国外某家医院帮人做手术去了。霍司砚因为是专家,又正好在这个城市,秉持着不能见死不救的原则,他几乎是一口就答应了。
温知羽在这边,其实大部分时候也都是一个人待着,今天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就是,隐隐约约听说,今天救治的对象,是一位大人物。
听霍司砚的某位同事说,挺严重的手术,一场下来。估计格外耗精力。
……
手术很漫长,整场下来差不多九个多小时,霍司砚走出手术室,也觉得有些疲惫不堪。
病房外的是他叔叔,手术的对象,是他婶婶家的一个外戚,亲近也不亲近,只是利益涉及颇深,自然不希望对方出事。
霍司砚一家向来团结,所以他才亲自操刀。
怎么样?他一出来。叔叔就围上来问。
霍司砚道:挺过今晚,一般来说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总体来说,手术还算成功,风险不算大。
霍叔叔道:大半年没见面,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今天你也辛苦了。叔叔在这里先谢过你。
霍司砚微微颔首,跟着周遭的亲戚一起往外走,疲倦归疲倦,但这么多年来,霍司砚已经习惯了。
只不过走到门口时,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温知羽,脚步微微顿住。
她手里提着个保温罐子,满满的一大盒,因为最近医院进出不太方便,她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缩着手,整个人估计挺冷,兴致也不太高,看上去应该是等了挺久了。
不出意料,她是来给他送饭的。
阿律。你在看什么?霍叔叔的视线随着霍司砚的眼神看过去,也看到了温知羽,不由得纳闷道,你跟那姑娘认识?
不是女朋友身份,霍司砚不愿意往家里人面前带。
一是他以后总要结婚,家里亲戚对于他的绯闻佚事大概率会嚼舌根,未来的妻子要是知道他身边也养过女人,难免会夫妻隔阂。
承认是女朋友,他又觉得有点掉价,毕竟她是姜泽前女友。他捡姜泽剩下的货,自然不太好听。如果是喜欢的霍司砚倒无所谓,但他不喜欢她,不值得他不顾自己的名声承认她。
二是怕养出温知羽的野心,他不怕温知羽半路找上别人,只不过要是认识他的其他亲戚,霍司砚叔叔还有个花心的儿子,未必能受得了温知羽的诱惑。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家族之间的关系,最忌讳家宅不宁。
霍司砚跟姜泽家的关系没有那么深,所以他才会任由温知羽撩拨自己。但要是他跟姜泽家族联系也密切,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不认识。他最后收回视线,淡淡的跟着人群从温知羽背后走开。
他本来想发条消息要温知羽回去的,但亲戚热情,问他的都是一些切关实际利益的话题,霍司砚也就把温知羽给抛在了脑后。
没等到人,她自己肯定也就回去了。
而且,霍司砚要是没猜错,她送饭也不过是在他面前做做样子,讨好他的手段罢了。
……
温知羽等了四个小时。也没有看到霍司砚的身影。
她也不知道自己得等到什么时候,正好吃饭的时候加了霍司砚的一个同事,就问他霍司砚什么时候结束。
那边先是疑惑她为什么给霍司砚送饭,温知羽想不出理由,只好说自己是霍司砚的追求者,看不得他太辛苦了。
霍司砚带了个同事去给他打下手的,这会儿还没有回来,估计还没有结束。
她就继续等着了。
温知羽来给霍司砚送饭的原因,一方面的确是有点讨好的嫌疑,毕竟他饿了一天。她想让他知道,她起码还记着他。另一方面,因为霍司砚做的是好事,救死扶伤挺伟大,温知羽是真心不想他饿着。
何况这几天霍司砚胃口也不好,每天吃饭就吃一小口,而且她感觉他似乎是有胃病,经常会捂一下肚子。
霍司砚这人吧,又渣又有贡献,说实话。真的很难以评价他。
等到日落西山,温知羽也没有等到霍司砚。
再次问霍司砚同事时,那个人说打下手那位已经回来了,手术早就结束了。
打下手的那个同事说他看到你了,就是没敢确定是不是你。
温知羽就不淡定了,给霍司砚打了电话,后者没有接。
她自己先打车回了酒店,路上她让霍司砚同事问问那个打下手的,霍司砚是不是从其他路走了。
同事的语音很快发了过来,说:他说霍司砚就走的那条路,在他前边一点。他说霍司砚当时还看了你好几眼,然后当没看见,从你背后走开了,好像是有事。
温知羽一听,整个人的脸色就变了,有事那不是也可以发条消息告诉她,让她走么。也不至于让她等这么久啊,这天寒地冻的。
霍司砚晚上回来已经很晚了,他喝了点酒,扫了眼床头的保温饭盒,到头就往床上睡:买了个保温饭盒回来了?
温知羽知道霍司砚故意装傻呢。
所以她也配合装傻,浅浅笑说:我觉得挺好看的,所以就买回来了。
过了片刻说:我今天去给你送饭了,怕你饿着。
霍司砚道:是吗?
温知羽说:你不是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