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不大,窄窄的一条路,面对面的两排平房,没有他之前在废弃村子里见到的木质庭院,茅草堆砌的屋子显得匆忙而不走心,所有的人都大门紧闭,好像在故意隔绝着什么,伊尔迷看见,有一伙显然不属于村子的人聚集在一户人家门口,皆做头戴斗笠身披宽大披风的打扮,领头的那个还带着诡谲的乌鸦面具,手持权杖。
伊尔迷心神一凛,然后便一个矮身,让简陋的泥土墙将他遮住,那领头之人让他察觉到了危险。
他琢磨着,这感觉好像有点熟悉啊!但是是在谁身上感受过的呢?
松阳经常在伊尔迷面前露出属于虚的血腥一面,但是直视他的杀气与旁观是两种体验,刚才那一瞬间的颤栗,让他有深处寒冰地狱的错觉,然而那仅仅只是对方没有实际意义的一瞥罢了,真不知直面松阳的杀气究竟是多么恐怖的体验。
松阳将视线收回,他以为那是错觉。
伊尔迷的绝很完美,即使刚才心跳漏了一拍,也没将他的气息泄露出半分,回到武士世界有几年的松阳没有立刻联想到“绝”上,与武士神鬼莫测的战斗力相对的,是他们并不出众的隐藏技巧,深谙与暗杀之道的松阳绝对是这世界上的暗杀第一人,能逃脱他的探查的人还不存在于世上。
于是便错过了感人的师徒重逢。
“将他带走。”他漫不经心地下命令,冰冷冷的,血腥的爪牙撕破伪善的面具,在流星街偶尔的善心化作坚冰,而战斗时的狂气则化为利刃,他是最强的“虚”,天道院奈落,这无关于善意的微笑,虚不一定是吉田松阳,但吉田松阳却一定是虚,五百年的浴血杀戮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之前养得两只狼崽子也实在无法激化他的善心。
事实上,看见他们没有杀死对方就足够他这老师松一口气了。
残忍、血腥、欺骗、黑暗,他那两个爱用套路的聪明学生可是真真切切的黑暗子民啊!
伊尔迷等那群人的踪影彻底消失之后,才从藏身之处探出头来。
伊尔迷:“刚才好怕怕哦!”仙女抚摸自己的胸口,“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系统:“垃圾宿主你好恶心哦!”他说,“我哇的一声吐你身上。”
仙女伊尔迷:“……”明明你更恶心好吗?
崽,阿爸很失望,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伊尔迷想,他要搞清那群人是干什么的。
别小看职业杀手的嗅觉,那群人身上的味道和他相似,一闻就是暗杀者的味道,他可是要将揍敌客在这个世界做大的男人,在此之前必须先对本土的杀手组织有所了解。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嘻嘻。
看见了之前的那一出,伊尔迷心中大概有了计较,起码他清楚这里哪户人家最适合问话。
定然就是有人被抓走的那一家,如果他们家里还剩其他人就更好了。
托这里每户人家都大门紧闭的福,每个人只关心自己那方小天地,战战兢兢地过日子,正因如此,他们对别人家的关注度也直线下降。被天道众带走的是那家的长男,伊尔迷藏在暗处听人议论,说他私下有进行政治活动,他家里还有一个义愤填膺的弟弟,伊尔迷一拍脑袋,就是你了,皮卡丘。
普通人对念是毫无抵抗力的,一针扎下去,藏得再深的秘密都像倒豆子一样一个不落地倒出来,伊尔迷听完天道众的身份满意地笑了,隶属政府的暗杀组织,和他这种个体私营户完全不一样,起码不用担心做生意时撞了。
哎,如果有机会的话,他真想去天道众进修一下,看看这世界的暗杀技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领头的就很强啊!
起码比他可怜的老父亲强,伊尔迷想到,这眼里他还是有的。
就是不知道老成精的松阳老师和那人谁更强呢。
因为到了新世界,伊尔迷将在原本世界使用还算频繁的地图忘了个彻底,谁叫这世界上的人他都不认识呢,见过面才能记录的地图根本就没有卵用,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将吉田松阳从眼皮子底下放走了,真是十分可惜。
这俩师徒错身而过,也真是造化弄人。
不愧是政治运动者的弟弟,知道得一点都不少,除了天道众的身份意外,各个藩国现在的态势,人类和天人的战争也都知道得挺清楚,各种各样的战争让伊尔迷的眼睛越来越亮。
啧啧啧,这世界上没有哪笔钱比战争财更好发了。
伊尔迷对系统说:“我要找个机会先干一票大的,然后一炮走红。”
系统:“你准备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