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天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他用右手握住了左手腕,闭眼睛靠在椅背上,“黎哥哥,先把音乐关了。”
黎非然照做,没多久就把车停到了一边。这里靠着江边,今天风不大,阳光也不错,黎非然琢磨着让厉云天下车跟他散散步,看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厉云天却是垂着头,一反常态地拒绝了,他说:“还是早点回家吧。”
黎非然问:“那你想吃什么?要不要让厨房的人先准备着?”
厉云天认真想了想,却发现自己居然也会有一天什么都不想吃。
黎非然这下是真的悬着心了,如果说之前是担心,那么现在,这心已经提到嗓子口,随时有可能蹦出来。
晚饭的时候,黎非然特意让人弄了鱼丸,谁知厉云天却默默地夹了一朵他平时最不爱吃的西兰花,不但吃进了嘴里,而且还去除最开始的不习惯之后,很快吃得特别香,夹了一朵又一朵。
黎非然:“……”
这时左护法看着外面的天色,一脸沧桑地说:天有异象,必有大福或大祸啊。
黎非然头一次有种让左护法闭嘴的冲动。
洗澡的时候,黎非然直接把厉云天一起拉进浴室里,甚至为了引起厉云天的注意,还很没情趣地开始讲叶霆宇跟陆道方的最新消息。如果是以往,厉云天一定附耳朵过来倾听,但是这一次,他却像没听见一样,甚至略有些冷淡地以六进七需要单独修练为借口,说洗完澡要一个人去客房。
黎非然纵有八斗之才也不知该拿厉云天怎么办才好了,他本就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所以做不出硬拉着厉云天刨根问底的事。但是心里又免不住担心。
高达见黎非然在客房门口徘徊不定,问:“少爷,您不进去么?”
黎非然一顿,摇摇头,却也没有离开。他知道,厉云天看上去不大,但是芯子却挺成熟,平时嘻嘻哈哈,但关键时刻从不出错。这样的人如果真的想瞒着什么事,一点也不难。
难道他们还没到可以完全交心的地步?
黎非然猛地走进书房,坐下来便给厉云天发短信。
大白梨:夫人,有什么事不能告诉为夫么?
小栗子:夫君
大白梨:嗯?
小栗子:夫君
大白梨:哎
小栗子:睡吧,晚安。
大白梨:……
厉云天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的做法有可能会让黎非然多想,也不利于两人的感情,但是他实在不太确定。
对他这样一个会诊脉并且对自身的身体变化一轻二楚的武者来说,其实身体里多出些什么,是很容易弄清楚的,但是他实在不敢确定自己体内多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如果确定是多余的,他完全可以想办法化掉它,再不济大不了动手术,反正这里医学这样发达。
但是他现在不能这么做。一来,那小东西居然能聚集他的烈焰真气,仿佛像在取暖,二来他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栖凤诀的第九重心法——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