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武原来也有个老婆,两人感情还不错,但是两人在一起多年都没有孩子,他老婆就跟老同学多子多福去了,之后厉元武就一直没再找。对这事,要说他心里一点也不气闷那是假的,可他这么多年把能看的地方都看遍了,也还是没能抱上自己的孩子。而他的前妻也很喜欢孩子,说女人生了孩子人生才能完整,那他能阻止她去寻求完整的人生吗?!不能够啊。
如果可以,他这时候倒真的有些希望张圆圆生的那孩子就是他的。哪怕那孩子真傻呢,只要是他的,他一定会好好珍惜好好对他的。
黎非然见厉云天望着某个方向出神,问:“在看什么?”
厉云天仍然望着那个方向说:“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刚才好像听到他老子的声音,不过周围声太杂,他也不能十分确定,“算了,我们进去吧,我饿了。”
这时酒店的管理人员过来对在场的宾客说:“各位,远来即是客,既然尝过了陆总的喜酒,若得空不如也去尝尝我们少爷跟云天少爷的喜宴。他俩一病多年,如今都开始好转,正是鸿运当头的时候,借借喜气也是好的嘛。这会儿流云厅里备了美酒佳肴,有意者尽可随在下移步。”
来给陆道方道喜的其中一些人一听,登时抬步迈向流云厅。他们本来就与陆道方不甚亲近,只是碍于面子才过来道喜,这下正好,去给黎家道喜,没准一会儿还能与黎夫人攀谈两句,可不是比给陆道方道喜强多啦?!
一时间,来祝福的人走了大半,留下的都是些与陆道方有生意来往并且正在进行时的,不好太过,但是眼里的纠结可太明显了,把沙金月气得,瞪着流云厅咬牙切齿。
什么叫“既然尝过了陆总的喜酒”啊?他们根本就还没尝好吗?!
明眼人一看就觉得沙金月上不得台面,不由轻蔑地说:“勾引了有妇之夫,还装得一副占理的样给谁看?婊子一个,真恶心。”
沙金月正要转身进宴会厅,听到这句一不小心把婚纱刮在了用于绿化的树木上,好好一件衣服登时弄得跟破烂一样,心疼得指尖都在颤。但是她又不能骂回去,这要是骂了张圆圆那就是骂了她儿子,如今那儿子可金贵了,变成了黎家的义子!
黎夫人见两个孩子有说有笑地进来,对那些过来道喜跟攀谈的人态度是越发好起来。
黎非然给厉云天夹了一筷子厉云天最喜欢吃的丸子,见他吃得并不是很起劲,便问:“是不是不太习惯这样吵闹的环境?”
厉云天看了一圈来人,觉得还好。其实黎非然是一幅会移动的水墨画,他站到哪里,哪里就好像静下来了,所以只要他眼里装着他,把其他人屏蔽掉也是就了,不过这里的吃的确实没有黎家的厨师做出来的好吃。
黎非然似乎也看出来了,便只吃了一点说:“妈,张阿姨,我有些累了,想先带云天回去。”
厉云天立马变得喜滋滋。
两个女人点了头,见孩子们离开,不由相视一笑,继续聊孩子们小时候的事情。
这厢,厉云天上了黎非然的车,好死不死的就看到陆道方跟沙金月也上了车。本来这两人应该不至于这么早离开酒店,估计是因为受不了这里的气氛才提前。换做谁结婚时请来的客人被仇人夺去了大半都会觉得心塞,更别说剩下的那些人也是心不在焉。
沙金月跟陆道方正是成全了这么一伙人。沙金月坐在后车坐上,把细细的皮包带子卷了又卷,之前气怒之下溢出来的汗把妆都弄花了。她瞪着窗外那些等不及他们的车驶出酒店便去了流云厅的人,恶声说:“平时找我们帮忙的时候一个个都恨不得认祖宗似的,这倒好,看见黎家人来了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要我说都是张圆圆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咱们今天至于丢这么大的脸?”
陆道方脸色比她还难看,他现在十分怀疑原来跟他有合作关系的人如果真的搭上了黎家的线还会不会买他的账。他不由揉揉额角,有些厌烦地说:“你还好意思怪别人?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不要多生事端,你倒好,我这两年辛辛苦苦搞的关系这次没准要折进去一半!”
沙金月闻言也紧张起来,“不至于吧?”
陆道方哼一声,懒得再理她。商人逐利而进是本性,怎么就不至于?
沙金月见陆道方是真的在生气,忙去挽他的手,可刚碰到个皮,车身便忽悠一闪,“啊!”她惊叫一声,瞪眼怒骂司机,“老胡你怎么开车的!”
司机无奈地说:“我也没办法啊,前面有车抢咱们的路。”
沙金月一看是辆黑色的订制款法拉利,皱眉问:“谁家的车?”
陆道方面带愁色,“是黎家大少。”
沙金月恨得不行,“真不知道厉云天那个白痴怎么入了黎家人的眼!”
陆道方心说是啊,他也想不通,明明傻得跟猪一样的小子,怎么就突然变聪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