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哭笑不得地说:“我猜咱儿子等忙完了就得赶回来,他指定担心我们这么一去村子里是要为难司徒大夫。”
孙力用沉默表示他也是这么猜的……
叶乘凉把煮好的粘玉米给司徒尘飞家送了过来,顺便问司徒尘飞,“你说我们用不用去道贺?孙杰好歹以后是咱们的半个父母官,再说又是朋友。”
司徒尘飞直拧眉。他没想到孙杰居然真的折腾到了宜铜镇来,也不知到底是怎么想的。
对于孙杰,司徒尘飞的感觉颇为复杂。要说一点儿感情也没有吧,那也不是,但是要说喜欢,那也谈不上。他一直是拿孙杰当朋友的,所以孙杰冷不丁开始对他死缠烂打他更多的是莫明其妙。不过有一点,孙杰的做法倒是让他有点儿难以招架。这种人往好了说是有始有终,往难听了说那就是死皮赖脸,可是你打打不得,骂又骂不了,真是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叶乘凉见司徒尘飞半晌不语,也不催他,反而是换个话题说起来,“我看小同最近越来越好了,我爷爷跟你说他中的是什么毒了么?”当日他问及的时候因为云清爷爷说也不能百分百肯定,所以没把话说死。如今孩子见好,显然是吃的药对了症。
云清给小同开的药,如果是没病的人吃,不会有多大益处,但也不会有多大害处。可若中了他说的那种毒的人吃,那便会有所好转。叶乘凉知道这一点所以才问司徒尘飞,谁让白日里这俩老爷子总是去给孩子们上课,一个教一个旁边陪着,所以白天他除非去老树下不然见不着人呢。
司徒尘飞说:“是一种叫壁根草的东西,跟我们平时吃的一种叫做娃娃草的野山菜特别像,但是没人会吃这东西,因为它十分苦。而且以前有人喂过鸡,喂得久了那鸡便站不起来,大家就都知道它有毒。可是没人想过这种东西用在人身上是这样的。”
叶乘凉问:“容易分辨么?”
“容易,那壁根草的根茎跟娃娃草的不一样,颜色要偏红一些,不过煮了就看不出来了。”司徒尘飞说罢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才继续,“玉芬嫂子人挺细心,我觉着这事搞不好是有人刻意为之。我总说找个时机将这事告诉他们,可是他家也开始盖房子了,我现在说这事也是怪影响人心情。”
“就算真是有人刻意为之,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还能查着么?”叶乘凉不由想到,刘大同家里可不是就他自己一个独生子,下面应是还有两三个兄弟呢,所以这事真就说不清楚到底是谁干的。
“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你平素里见他们的时候多,要是有啥合适的机会就跟他们说。”司徒尘飞说罢看略无语地看了看自打叶乘凉来了就一直趴在叶乘凉脚边的一群白毛团子,无奈地起身去翻医学典籍去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医术不错,可是跟云清爷爷一比,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还得回炉接着炼。
叶乘凉又在司徒尘飞家院子里坐了一会儿,确定大呆它们在这里呆得挺好,这才从何晏那儿顺了些好茶叶回去。今儿个弄了点排骨回来,他琢磨着做茶香排骨吃呢。至于这个壁根草的事,他得跟大壮先说说才行。
“娘,您回来啦!”小李子火箭炮似的冲过来一把抱住叶乘凉大腿,仰着吃得肉嘟嘟的脸瞅叶乘凉,“娘您又给小李子拿啥好吃的啦?”
“臭小子,就知道吃。”叶乘凉捏了捏小李子的包子脸一把把他抱起来,“奶奶呢?”
“在屋里。来了个孙奶奶。”
“孙奶奶?”叶乘凉不太确定地进了屋,果见是孙杰的娘在跟李金鸽闲聊,见到他进来俩人还愣了一下。叶乘凉跟赵静挺熟,便笑说:“婶子您来啦?我去给您倒水去。”
“不用不用,别麻烦了,我就是过来坐会儿。”赵静说罢也没动,显是还要跟李金鸽继续聊的样子。
叶乘凉识趣地离开,心里也多少有了数。只怕不是因为赵静跟李金鸽多熟,而是因为这整个村子里就他跟张大壮一对夫夫,所以赵静大概是来找李金鸽吐苦水连带找安慰的吧,他知道赵静不喜欢孙杰跟男人过一辈子。
小李子还在叶乘凉怀里,不过他没老实气,一会儿就挣着从怀里下来了,又往刚进大门的张大壮怀里撞,“爹,您给小李子带啥好吃的啦?!”
叶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