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既然如此,我还是自己想办法,这些日子讨扰了。”司徒尘飞叫过何晏把自己的披风拿上,再带了先前就包好的行李转身便离开。
“尘飞!”齐成叫了一声,却并没有马上追出去,他只是站在原地,傲然地说:“你可要想清楚了,如今三弟都已经成亲了,你还能去找谁帮忙?就连那个海青也不知去向,所以还不如老老实实跟着我算了。至少我能护你周全。”齐成此刻笃定地想,司徒尘飞现在就算离开,最后还是要来求他。不过到时候他可就不会这么轻易放人了。
“哼,若知心朋友一个个离开,即便周全又有何意义?告辞!”
“师父,咱们这下怎么办?”何晏帮沉着脸的司徒尘飞系好了披风的系带,不由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先回去再说。”司徒尘飞望了望茫茫天色,只求老天开眼了。两人找来了一辆马车,却见那马车的车主有些年幼,但唇红齿白的,生得很是好看了。
何晏不由多看了两眼,但见那孩子虽长得俊美却不喜说话的样子,只得打消了多说两句的念头。这时候太阳已然开始向西倾斜,如今上路赶得快些,到了下一个城镇之后住上一夜,待天亮再接着赶路,也要好几日才能回到宜铜镇,谁让这路这么不好走。
司徒尘飞觉得自己当初就不该信了齐成的话跟他进京。
马车很快出了城,司徒尘飞看着城门口还贴着张大壮跟叶乘凉的画像,一时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不过虽然找不到张大壮可气,但是相比之下他宁愿找不到也不希望他们被抓。
车前的张赫知无声回望了一下,见已然走远了,才朝着车里说:“司徒叔叔,可否近一些说话?”
司徒尘飞跟何晏下在车里小声嘀咕事情呢,这会儿乍一听有人叫他叔叔吓得愣了一下,才朝着车夫坐的位置说:“这位小弟你识得我?”
张赫知跟张大壮的关系鲜少有人知晓,而且张赫知本名也不叫张赫知,所以就算见过他的李金鸽跟人说她还有这么个孙子,也没人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司徒尘飞跟何晏虽然见过家里的二三四,却一直没有见过老大,这时一听这孩子说话都有点儿诧异,直到他介绍自己,“我是赫知,行知和谦知他们的哥哥。我有些话想与司徒叔叔说,不过我不方便进车里。”
司徒尘飞与何晏对视一眼,猜到可能是周围有人跟着,便整个人往车前一凑,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我们要离开?”
这么多的马车偏赶上这辆,要说不是张赫知故意,司徒尘飞也不信。而且这小子一探手伸进来的钱袋子他太熟悉了,那是阿凉的手艺。
张赫知说:“我等了两日,只是王府戒备森严我不便进去。司徒叔叔,荣王爷可说了我爹如今在何处?”
司徒尘飞摇摇头,“如今都不知他去了哪儿。”
张赫知一听先是担心,后又有些放心了,“司徒叔叔,烦请您回到红沙村之后多帮我照顾奶奶和几个幼弟,那儿如今也有王爷的人监视着,我不好出现在那儿。”
司徒尘飞一听就觉出不对劲,现在是皇上下令抓人,所以就算张大壮家里被监视着也不稀奇,但是为什么是王爷的人监视?“你想说什么直说。”
张赫知知道这人刀子嘴豆腐心,以前虽只远观过几次,却并不担心司徒尘飞的人品,闻言便说:“今次皇上下令抓我阿凉义父,王爷就是担心我爹反抗,所以才命我爹昔日的下属将他骗走关起来。而那名下属则恳请王爷给我义父多留些时日,王爷嘴上应下了,但早已暗中对我义父出手。司徒叔叔可想过那通缉令上的画象为何那般巧地出现?”
司徒尘飞当时真没多想,可现在这样一听,确实,那通缉令出现得太过及时了。这意味着什么?只有第一时间掌握张大壮跟叶乘凉消息的人才能做到!司徒尘飞暗怒不已,没想到齐成居然当真不念昔日友谊,枉他还信他能帮忙!
张赫知又说:“而今我已经掌握了我义父的行踪,所以烦请司徒叔叔代为转告一声海青大哥,若他知道我爹在哪儿,定要告诉他我义父如今到了束梁。”
司徒尘飞瞪大眼,“阿凉真的到了束梁国?!”
张赫知默认,遂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待把你们送到落脚点我也要上路了,司徒叔叔一路小心。”
司徒尘飞忙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张赫知笑而不语。司徒尘飞想了想,到嘴边的话又收回去了。张大壮这个熊呆子倒是个好命的,不光找了个好媳妇儿连收养的孩子都这么好!老天真是不长眼,便宜那个糙人了,也不知道这会儿在哪儿呢,知不知道家里的孩子还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