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壮说:“好勒。要不是回去时我们得运木头,我就直接给你捎回去了。”
叶乘凉拎了拎也没觉着太沉,便说:“不用,也没那么重,你赶紧去吃饭吧。”
张大壮拎着装饭的篮子一步三回头走了。
叶乘凉想了想又叫住他,“大壮,你把包里的馒头拿出来,那包给我,我把这苗装包里,不然土一路都掉没了。”
张大壮说:“那么多馒头我咋拿啊?!”
叶乘凉:“里头有蒸馒头布,你兜着些就成了!”
张大壮把束口绳打开一看还真是,便就把馒头全拿出来了。叶乘凉将覆盆子苗放进兜里,连土带木的直接给背回了家。不过由于太阳太大,怕这会儿移栽搞不好就得给苗烧死,就先找了阴凉地方把苗放在那儿掸了些水,暂时先搁着了。正巧忙活完李金鸽叫他吃饭,他就直接进了屋。
李金鸽不知道是遇上什么事情了,看起来挺高兴的样子,叶乘凉便问:“大娘,有什么好事啊?我看你喜滋滋的呢?”
李金鸽笑说:“是高兴啊,那王金花被你拐得发了誓不能乱传谣言,可是她又怕管不住自己那张嘴,所以我听说这都好些日子没出门啦。活该!”
叶乘凉当什么事呢,原来是指这。不过王金花不敢出门确实不是啥坏事,只是这狗改不了吃屎,估计忍不了多少日子的。如今已经六月了,张大力跟孙杰再过不久就要赶往北凌府参加秋闱,到时候就看张大力能不能中举。若是中了,那王金花肯定又会故态复萌,所以说这看似平淡的农家生活可也没那么容易就轻松驾驭。
下晚的时候叶乘凉把蒸好的凉皮分两次送到了司徒尘飞家里,然后得回了二百四十文钱。本来是八百四十文的,不过六百文他留给海青买面粉了。现在凉皮一张张蒸出去,一天用的面可要不少,好在卖得多赚得也多。
回到家后叶乘凉把白有生家和刘大同家的那份分了,随即去后院把覆盆子苗木栽到了地里,就挨着种了草莓的那块地。说来也怪,这苗拿回来也不短的时间了,按说离了原地肯定会多少打蔫的,可是如今看起来叶片却又绿又有力,半点没有委顿的迹象。
叶乘凉心说难道野生的就是这么给力?边把果木种上了。后来张大壮他们也拉着木头回来,白有生还跟叶乘凉说了那八只“狗崽儿”断奶了,可以带过来养。
张大壮却说:“可是我们家没有狗窝啊,带过来在哪里养?”
叶乘凉想了想,“抓紧时间盖两个吧,就在工房那屋跟放糖的屋,还有原料屋之间的空地盖。”
把那一群小崽子们养到家里就是为了最大化保护糖方以及原料,所以一定要在近处,不过到时候训练它们拉尿要费些心思了。
叶乘凉以前在糖研所时见过门卫大爷训练狗自己固定找地方尿尿,所以于此还算有些心得,只不知这几只“小狗崽”能不能也那么训。
有了之前的被摸的惊吓之后,张大壮最近夜里不太会靠近叶乘凉,叶乘凉也有些觉得提不起劲,所以不再逗弄张大壮。于是这晚洗过澡之后,叶乘凉早早就躺下了,张大壮却没有进屋。叶乘凉想他可能是有意在避开自己,便也没有刻意去找他,只是翻来复去的睡不着,又好久都没见张大壮进屋之后,他不由有些好奇张大壮到底在做什么,便敌不住这好奇心,还是出去了。
本来叶乘凉是猜张大壮这大晚上的是不是听了他的要抓紧时间给狗崽盖窝,结果就见张大壮借着油灯的光一个人在院子里拿刨子在刨木料。那木料已经被刨成了板状,约有一两公分厚,三十公分长,怎么看都不像会用在狗窝上。
张大壮很专心,似乎没有听到脚步声,一直在那儿忙活着,每刨几下就会用指腹摸一摸,看看是不是足够光滑。
叶乘凉到他旁边蹲下来问:“这是想做什么?”
张大壮愣了下说:“我想给你做个小木盒。”
叶乘凉疑惑,虽说这里的人都有给自己的妻子做木盒的习惯,可她又不是女人需要装首饰胭脂啥的,要这做什么?便问:“我又不戴首饰,要它做啥?”
张大壮张张嘴,“我、我就是想给你做些东西。”
叶乘凉叹口气,“给我做东西倒是好,可这大晚上的做这些对眼睛不好,还是天亮的时候做吧,早点睡,明儿个不是还要干活么。”
张大壮一直在看着叶乘凉的眼睛,见他是真心关心自己,一时有些搞不清了。
难道他猜错了?
叶乘凉这时起身拍拍张大壮的肩,“进屋睡吧。”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张大壮却突然鬼使神差地一把拉住了他,“阿凉,我……我有话跟你说。”
叶乘凉:“什么?”
张大壮:“我、我好像记得些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