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见状问:“可是眼睛不舒服?”
叶乘凉摆了摆手,“无防,许是这几日缝衣裳缝得有些太久了。”说罢拿出自己卷巴卷巴带过来的背包给了何晏,“这就是我说的那种包,你拿去看看,若是觉得可以我帮你也缝一个。”
何晏赶紧拿过去看,而这边的司徒尘飞也出来了,把叶乘凉叫进了屋里。
叶乘凉坐下来喝了杯热茶,就听司徒尘飞说:“镇上的铺子我已经让人找好了,待打扫过后挂上招牌便可以开始卖糖。还有县里一家菜馆子是我一位故友开的,他也想用一些糖,你看看你哪日开始可以制糖,一日能制出多少?如今心里也该有个数才是。”
这些东西叶乘凉早就算过了,因此张口便说:“正常制糖需要时间约莫是七八日左右,至于一日能制出多少,二十斤是没问题的,若只是在镇子上卖,想来也够了。至于馆子里能用多少这点我就不清楚了。”
司徒尘飞微眯着眼打量了叶乘凉一眼,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镇子上卖的饴糖价格定在二十文一斤,你看如何?”
叶乘凉没有异议,但是有个问题却一直在惦记着,那便是人工的问题,于是说:“做糖是我的活,所以卖糖的事我就不管了,卖糖的人那份工钱,我也不管。”
司徒尘飞翻个白眼,“可以,不过我们得订个契。”说罢把何晏喊了进来。
何晏正新鲜着叶乘凉做的那束口包呢,闻言背着包就冲了进来,还在司徒尘飞面前转了一圈,“师父师父,您快看阿凉做的包!可真是太实用了,这样既不用担心东西从里头掉出来,也省了用手去拎,真真是好想法!”
叶乘凉示意何晏把包拿下来,给何晏讲了一下,何晏这才知道背带上的绳子还是可以系上的。这样防止背带从肩上滑落!
何晏每次去镇上时都是拿着篮子,每次买多了东西都是勒得胳膊生疼也硌着肋骨,现下可好了,再也不用拿篮子啦!想着就激动,东西也就不想再还回去了,何晏便跟叶乘凉商量,“好阿凉,这包给我用成不成?我给你料子,你再做你自己的呗。”
叶乘凉得过何晏不少帮助,这点事情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何况何晏跟他凑热闹买粗布时他就猜到会有这么一遭,于是点了点头,东西直接留给何晏了,至于何晏给的布料多,够做好几个束口包的量,他也没客气,反正何晏也说了,就当付手艺钱。
由于上次从司徒家拿的麦子还有余,做饴糖最耗时的又是麦芽的过程,所以叶乘凉回家便把麦子又给泡上了,等着发了芽就好开始做饴糖。上次做出来的那些给了司徒尘飞家一碗,给了刘大同家一碗,自己家两碗多一点吃着,也没什么了,这次做肯定是要再多做些的。原料上的钱司徒尘飞拿出了三十两银子,当时订契的时候也说明白了,原料的钱平摊,制糖的人工费用归叶乘凉,卖糖的人工费用归司徒尘飞。
目前来说叶乘凉带着张大壮就能做出不少的糖,供整个镇子的人吃都不成问题,毕竟这东西可不算便宜,不是家家都会买的,所以还谈不上制糖人工费的问题。不过以后卖得多了,肯定就要用人了,但是那时候卖得也就多了,叶乘凉也就没在意这个。只要他摸熟悉了这里,以后赚钱那还不容易?!
用被子盖好了麦子,叶乘凉继续坐到炕上缝衣裳。
李金鸽从昨日起便一直抱着叶乘凉给做的衣裳轻轻地摸,虽然她看不太清楚,可是打心里高兴啊。阿凉这孩子又聪明又会干活,连针线活都做得好,她只要摸这针角便知了,必然是差不了的。她一辈子没有亲生孩子,所以这些个孝顺懂事的孩子在她看来都是好的。
叶乘凉说:“大娘,您明儿个去王金花家里么?”他当时就是想着让李金鸽穿得体面些才先做了她的衣裳,可是时间太紧了,不然还能在袖口和领口上绣些花样,虽说像花鸟鱼这类的是绣不出来,但好歹能绣两圈花边。说来都怪这里的奇葩风俗,孩子生了不满月的时候该送礼的大人就要去送礼,说是给下奶钱(?)
王金花的儿媳妇儿生了,生的虽然是个丫头,但李金鸽还是惦记着把那份礼钱还了,省得王金花逢人就说她尽会占人家便宜,便说:“去,明儿个看我不堵上她那两张破皮子!”
叶乘凉笑笑,抬头看了看窗口。虽说根本看不见外头的天色,但是大壮这么晚不回来,他还是挺惦记的。这笨蛋,让他去里正家里说一声明天借牛车用用,不会连这都搞不定吧?!
却说这厢,里正家里是打得热火朝天的,老子让儿子学习,儿子求老子说想种地,意见不和,闹得不可开胶,把张大壮都给吓懵了,里正大叔这也忒狠了,急得居然把剪子都给丢出去了,这要是扎着人还得了?!
张大壮赶紧拉住孙杰往外拖,“孙杰你就别跟大叔犟了,大叔也是为你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