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病床的家属买来了一些水果,要是搁以往都给韩爽洗一个了,反正这大夏天的水果也不贵,可是这次连问都没问一声。
韩爽看着馋啊,因为自打她变得生活拮据以来就没吃过水果。她甚至开始嫉妒邻床的病人跟她差不多的年纪,却还是与丈夫恩爱如初,而她呢!她什么都没有!
旁边的病人是因为孩子有先天性的脑病,所以才不得以做了手术,所以两口子都是很心疼那个苦命的孩子。不过夫妻俩倒是因为这个更加抱成了一团。而韩爽同样做引产的,跟人家一比待遇却差了十万八千里,这让她怎能不气!
她不由的靠在病床上又开始抽噎起来,叨叨着自己可怜的未出世的儿子,还有那个短命鬼丈夫。
这要搁以前,旁边的人肯定都会好心地劝上两句让她看开些,可是今天连这些声音都没了。韩爽甚至感觉到了周围时不时的白眼。
难道这些人都觉得她赖着不走不好?不然为什么都变成了这样子?
这时隔一床的那个病人说话了,“这有些人还真是没完没了,医院病床这么紧张,没事就出去好了,占着茅坑不拉屎真是缺大德!”
韩爽顿时觉得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生气,心说管得可够宽的。不过她其实也挺担心医院会因为病床紧张而她又已经可以出院的原因让她办出院手续,这样一来她就真不好再继续赖着不走了。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再之后医生查房的时候都没有再说类似让她出院的话,这不禁让她怀疑,难道是因为她告陆惜杰撞人的事有了进展?
陈源已经从韩爽的住处找着了陆惜杰说的那个鉴定报告,虽然他用的方法不太光彩,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成功找出了当时给韩爽做亲子鉴定的那个人。
那是一名就职于一家私立医院基因鉴定科的工作人员,但是陈源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那家医院干了,他说:“我本来就打算辞职,正好她当时寻问关于亲子鉴定的事,就跟她聊了聊,然后跟她说我可以私下给她打个折。她可能真是钱比较紧,而又很想做这个东西,就同意了。然后我带她去了我一个朋友工作的医院,在那儿给她做的,不过后来我朋友也走了,因为当时做穿刺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孩子,她怕到时候担责任,就……”
严肆看着这人,好一阵沉默,“也就是说你们根本就没有经过真实鉴定?”
那人点点头,“我们怕出什么麻烦,就给她印了一份别人的鉴定结果,然后就走了。”
严肆又问:“那当时你们给她做羊水穿刺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那个孩子有什么异常?”
那人仔细想了想说:“有,那孩子发育得要比正常孩子差一些,并且有水肿的迹象。”
严肆将这些仔细记录下来,并且连夜赶去跟儿科的主任寻问,如果孩子在母亲肚子里得了水肿会不会有死胎的可能,以及存活的周期大概有多长。
后来得知孩子的确会因为这种原因有可能在母体中死亡,但是周期是多久却无法确定。也就是说目前只能肯定,韩爽的孩子只有一半的可能性因为水肿变成死胎,而当时做引产的医生并没能从这里看出异常是因为胎头周围晕征,这是胎儿死亡48小时内首先出现的征象,由于胎儿帽状腱膜下液体积聚,头皮下脂肪掀起形成光晕,并且死胎多数情况可出现该现象,所以一时失察。
陈源得知后说:“你说现在她要是出院了会不会出现什么新的线索?”
严肆说:“这个不好说,但是我们可以再等两天看看,因为去医院查的兄弟们也快有消息了。除非她真的一直没有再去过医院,不然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陈源就怕韩爽拮据到连b超都不起了,没看见她连碰瓷这事都干出来了么,那得是穷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陆惜杰反过来劝陈源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倒是觉得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而且要是再查不出来,你说能不能去找李灵师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