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带着一家人没多久便到了,方静见着陈源赶紧过来问:“小源,小杰他,他怎么样了?”
陈源说:“还在手术室,不过他一定不会有事的,阿姨您别急。”
方静不急就怪了,她儿子从小到大就皮实,连感冒都很少有,更不用说什么动手术了,这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小源,你老实告诉阿姨,小杰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一直都挺好的也没说哪里不舒服啊。”
陈源说:“是有人要为难他,所以小杰才会反抗。这不是他的错,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您个交待的。”
方静心里乱得就跟毛线团似的,但是看陈源挺稳定的样子,她也只能继续等着了。
其实陈源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但现在最重要的是陆惜杰,他要知道他好好的,然后再去收拾赵生河那个王八蛋。他那一脚足够赵生河躺一个月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陆惜杰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见他又回到了井河监狱,他们给他注射毒品,动不动就把他关在黑得没有半点光的小屋子里。里头没有任何声音,静得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那时候他除了绝望只有恨。其实也还有一点点害怕,他怕他就那样死了,这样母亲和孩子怎么办……
护士拿着检查结果一脸忧心地看着医生,“主任,这孩子是熊猫血,医院里的库存不够。”
李主任仔细帮陆惜杰清理着头部的玻璃渣子说:“联系其它医院,顺便出去告诉陈总让他也想办法。”
护士出去了,陈源听罢赶紧联系陆军总院,而这时赵生河就在这家医院接受治疗。陈源那一脚直接断了他六根肋骨,有一根直接扎进肺里导致内出血。他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么重的伤,疼得没多长时间就晕了过去,要不是康凯当时在那儿这小子估计都不用来医院了,直接就能上西天。
赵军长去视察没在家,赵婷婷接到康凯的电话把弟弟带到这儿来的。她一向把这个弟弟看得重,这次弟弟吃了这么大的亏她哪里能忍气吞声?当即问康凯事情经过。
康凯哪好明说赵生河就是去要强上人家的,结果没上成反倒吃了亏,便告诉赵婷婷是陆惜杰这小子不识抬举,他们要做朋友结果不做不说反倒还打人,还带着陈源这个帮手,两人一起把赵生河打成了这样。
赵婷婷一听更觉得气不可支,于是她当下给父亲打了电话,就说家里的宝贝被人揍了。
赵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个小的,所以早就被家里捧上了天,赵军长又是属于老来得子,因此听到女儿的话当天便从驻地赶回b市。
陆惜杰这时候还没醒,他输了血之后脸色看起来比刚被送来时好点了,但是他身上的药效却还没过。
李主任告诉陈源,“头部的伤口虽然大,但还好没伤及内里,也没有脑震荡的现象。现在比较麻烦的是胃部受过重创,所以恢复期可能会比较难熬,因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进食都要十分小心。另外他血液里有致幻剂的成份,不过失血之后药效降低了,按理说再过五到六个小时应该可以醒来。”
陈源稍稍松了口气,结果李主任稍作犹豫又说:“还有一点,化验报告显示病人体内的药物有催情效果,虽然从外伤上看来并没有被迫进行性行为的迹象,但他毕竟年纪还小,如果心理上有什么问题,到时候也要想办法找心理医生疏导一下。”
李主任也是好意,但是他发现他说完之后陈源的脸色黑得都要赶上墨汁了。他于是赶紧闭上嘴巴。
陈源最终道了谢离开,去icu病房看陆惜杰。
陆惜杰的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明明平时看着挺活力四射的一个小小子,这时候却面色苍白,唇色青紫,就连胸口的起伏都显得比以前弱了许多,好像就这么不到一天的功夫一下子瘦掉了十多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