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琤疼得厉害,但是意识还在,便睁开眼看了看贺驭东,强挤出力气说:“没事,别慌。”
贺驭东点了点头,但脸色却显得有些狰狞,握着凌琤的手也在细微地颤抖。他没想到打开门居然看见受伤的是凌琤,明明之前跟他发信息时还那么胡闹的,这才多久?
想到罪魁祸首,贺驭东的气场变得更为冷厉,特别是忆起在门把上看到的血迹,他几乎是用杀人一样的目光在看贺正平。自从知道凌琤上一世早逝没能跟他在一起之后,他就更加倍小心,哪怕凌琤不是很喜欢,也坚持在他身边安排人护着。可是外人成功防住了,这自己人一起吃饭倒吃出了问题!
不是他看不起杨凡,而是凌琤自身也有些防守能力,一般人不至于不伤分毫就把他弄伤成这样,在场的也就只有他二叔!
贺正平菊花一紧,当下也有些慌神了,“小东,那个,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贺驭东将目光垂下来,不置一词。
赵凯说:“小东,我们知道你生气,但是凌琤的伤还不知道怎么样,你至少让我们确定他没事再离开,留下来至少能帮帮你。”
贺驭东看了眼贺正平,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用不着。”
贺正平胸闷,但是也知道是自己失手才闹成这样,再加上贺驭东这小子驴脾气一上来神仙都拉不回来,所以干脆不吱声了。
到了医院之后急救人员赶紧把凌琤推进了手术室,贺驭东握着他的手也终于被分开。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恍过一阵尖锐的痛,感觉特别可怕。他记得,梦见凌琤死的时候就是这样,像要把人逼疯一样疼。
赵凯见贺驭东脸色异常难看,便说:“小东你别这样,凌琤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贺正平也说:“是啊,小东你别太担心了。”
贺驭东之前一直紧着凌琤,根本就没有详细问的功夫,这下凌琤进了手术室,他自然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正平跟赵凯对视了一眼,贺正平把事情大概说了说,同时也不忘跟赵凯说:“小凯,我们别闹了行吗?你之前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见。”
赵凯却不这样想。他不想再这么浑浑噩噩的了,当时说要试试,也不是指跟杨凡试试,而是试试,他赵凯没有贺正平,是不是也一样能过得很好,便说:“我不想再谈这件事情,我说过的话也是认真的。”
贺驭东闻言面无表情地说:“要么走,要么闭嘴。”
贺正平一听就不乐意了,“贺驭东,你怎么说话呢?!”
“你想我怎么跟你说话?”贺驭东转头看着贺正平,气得怒吼:“我他妈的长这么大从来就不知道你这么没用!如果有人想从你身边抢走一个人,那也是你给了对方机会!你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拿别人出什么气?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啊贺正平!操!”贺驭东狠狠踹了一脚连排的椅子,整个人都暴躁得厉害。如果凌琤真有个三长两短,他根本不敢想。
“我他妈对他还不够掏心掏肺吗?还能再怎么好?”贺正平也是憋屈的要命,明明他一直以为他跟赵凯已经稳定下来了的。
“掏个屁吧你!你根本是缺心少肺!”贺驭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烟掏出来才想起来这里不能抽烟,便团巴团巴扔进垃圾筒里,继续说:“依我看你们干脆分了得了。”
“说什么呢你?!”贺正平咆哮!
“我说你说什么呢!?不知道这里医院吗?!不知道安静吗?!”护士大姐怒了,直接威胁,“如果大夫做手术受影响,我看到时候谁哭!”
走廊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但是贺驭东的怒火显然压抑得更厉害了。如果不是他想留在这儿守着凌琤,他一定会把他二叔拉外头去先揍一顿再说。
由于是手术室外头,本来就没什么来往的人,所以周围很是静了一阵。贺驭东的声音再响起来时,已经是十多分钟之后了,且他的情绪也比之前稳定了下来,至少语气还算平静。他说:“二叔,我知道你在部队里当惯了头儿,总觉得赵叔是你的兵,得围着你转,以你为尊。但是人是会变的,你们早已经不在军队了,你也不再是赵叔的信仰。或许你觉得你离开军队都是为了他,但是爱一个人为他付出这不是很正常的么?本来就不该因此产生优越感,你又凭什么觉得他不会离开你,得事事以你为中心?”
贺正平无语,“这么说难道都是我的错?还有我哪里有优越感了!”
贺驭东摇摇头,“没有优越感你就不会学不会尊重,总是自己先做决定再寻问意见了。你们就是不合适。”说罢他看向赵凯,“赵叔,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