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好玩儿的。”席宴清轻轻摸摸壮壮小脸蛋儿,“刚开始还叫我猪呢,说不清叔。今天终于改了。”
“会叫叔了?”
“没,今天叫的是‘粗’。不过我有时候觉得这小子是故意的。”席宴清有时候能看出来这小家伙一听到他说叫错了就在那儿乱高兴,好像就是故意玩儿呢。
“你很喜欢小孩儿?”罗非发现,席宴清看着壮壮的时候眼神很温暖。
“喜欢吧。”席宴清小声说,“小的时候玩伴太少了,所以就总希望能有孩子一起玩儿。不过后来又不太喜欢。”
“为什么?”
“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吧?我在上高中之前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就是到孤儿院领养孩子的人,一般都喜欢领养小的,因为他们还什么都不懂,更容易与养父母陪养出感情。”席宴清见壮壮把小被子给踢开一,小心地帮他盖好了肚子免得他肚子着凉,“其实我开始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也很小,都没有壮壮大,还不记事呢。只是当时比较体弱多病,所以一直没人领养。后来大了总算好了,但是也过了被领养的最佳时机。那个阶段就是反复地看比我小的孩子一个一个被接走,要说不羡慕么,好像有点儿假。反正当时我不太喜欢小孩儿。但后来再长大些也就学会不在意这么多了,还是觉得小孩儿挺可爱的。你看这小子睡觉还咂嘴呢,肯定是饿了。”
“嗯,梦里肯定在吃好吃的。”罗非叹气,“其实跟你一比,我还真是该知足。我爸妈离婚之后我有一阵特别叛逆,感觉全世界就我最可怜。但现在想想,当时真有点儿事儿逼。”
“每个人在不同阶段对意外的承受能力也不同,这不能说事儿逼,只是那个时候的你可能比较敏感罢了。”席宴清温柔地捏了捏罗非的脸颊,“真不睡会儿啊?”
“嗯。”罗非刚应声,外头鞭炮声就响起来了。好么这亏得没睡,要睡的话还不刚迷登就得被吵醒啊?!
“呜哇……”果然,壮壮也激灵一下就醒了,左右瞅瞅见他娘没在,越发哭得厉害起来。
席宴清见状赶紧把壮壮抱起来:“壮壮别哭,叔叔带你去找你娘。”
壮壮认识席宴清,还搂住他脖子,但眼泪还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叔……”
就说他之前是故意叫“粗”的吧!
席宴清把壮壮交给沐玲,沐玲带着进屋给找了点儿吃的哄了会儿,壮壮这才不哭了。这时新郎也过来了。新郎骑着一匹白色的马,胸前挂着大红花,进了韩家之后没多久就把韩旭接出来了。罗非一看陈华樟的表情就乐了。
“哎我俩成亲的时我瞅你没这么傻气啊,这新郎官一瞅笑得好傻。”罗非没有什么恶意,就是觉着陈华樟挺逗的。大概是太高兴了吧,笑得有点傻气。
“我那会儿哪敢这么笑,当然是得保持最佳形象,尽最大可能迷住你。”席宴清无意识地搂住罗非,与他边往陈家走笑边说。
来参加婚礼的人看见了,只觉着这小两口感情好得不要不要的。有几个男人在成了亲之后三个月还不见妻子怀孕能这么淡定的?这在古时候可是大事儿。但是席宴清从来都不对此担心的样子,有人问起他便说是他还没和罗非过够了小两口的生活,不想那么早要孩子。
有些人觉得这就是托词,不过是想给罗非留点颜面罢了,但有些人就会觉得席宴清是待罗非真的好。而这就足够叫那些成了亲不得善果的人羡慕了不是么?
韩家有喜事,江家倒是没人来。但江白宁听到鞭炮声,还是忍不住出来看了看。他看到陈华樟一路骑着马去接韩旭,而这和他成亲的那天是多么相似。不同的是人家一开始就顺顺利利,而他,开始就被人质疑。
张胜喜欢江白宁,但是张胜的爹娘却是把他恨透了。本来家里这两年开的地终于算是都能用上了,今年地里种了不少东西,他们还想着风调雨顺的,肯定有个好光景。可这张扬帆以后不给他家免了田税,那还能剩下啥了?还说想攒两年钱盖新房呢,这一下又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
还有!张扬帆好歹是个秀才,今年又要去参加乡试,这要是考上了,他们都是同枝的,能不受关照吗?可倒好,都被这江白宁给搅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