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让我走吗?”
“不啊。”席宴清似笑非笑地说,“我觉得那时候我再用强的也来得及。”
“席宴清!你简直……”罗非气得头晕,这人是有是有毛病!
“好了好了,快吃你的鱼吧,一会儿凉了就腥了。”席宴清兀自转头看地上,“应该在屋里弄张小炕桌,这样冷的时候咱俩在屋里吃饭也舒服。
“那就打一张呗!”罗非气哼哼说。
“最好再把菜园的栅栏重新弄弄,现在有好几个破的地方了,我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那就收拾呗!”
“你陪我一起干?”
“想的……对呀!”罗非脑子里突然“嘀铃”一声,“要不我给你打工好了,你付我工钱包吃包住,我帮你干活你觉得怎么样?!”
“……领导和下属的乡村爱情故事吗?”席宴清说,“没看出来夫人你还挺有情趣啊。”
“情趣个屁!我认真的,行不行你给个准话。我保证不偷懒不耍滑,好好干活。”罗非简直服了,这人怎么什么都能扯到歪点子上?!
“成吧。”席宴清叹口气,“那就从今天开始包吃包住,工钱一个月三十文。”总要照顾一下媳妇儿的小自尊。
“三十文?那一年都不到一两银子。”罗非略作犹豫,“你今天来接亲的时候骑的可是高头大马,三十文会不会少了点啊?好歹是老乡,能不能照顾一下?”
“三十文不少了,你别忘了我包吃包住。镇上一个力工不管吃住一个月也不过一百五十文。再说这次办婚礼前前后后加一块儿差不多花进去七八两银子,我还要留些生活费。而且这房子也得修了你没发现么?还有如果想种地就得买种子,不买种子就种不了地,不种地我们秋后吃什么?你那么喜欢吃米饭,我哪舍得让你顿顿喝粥?”
“有、有什么舍不得的,再说我都习惯了!”罗非不自在地别开头,“那行吧,三十文就三十文。那这期间我俩就是纯洁的雇主和雇农关系!”罗非说完听席宴清应了,这下心里总算平衡了一丢丢,“那我先把这些收拾了。”
“去吧。”席宴清看着罗非端盘子出去的背影,心想这哪里是娶妻,分明特么是娶了头小毛驴!
小毛驴觉得初步与大老虎达成了合平协议,于是刷碗刷得很开心。他觉得他不能掉进席宴清给他挖的坑里,他一定要努力赚钱养活自己,免得还没过上几天舒心日子就被这人气出心脏病。
话说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席宴清嘴这么贫?!
还有,看来席宴清也并不算很富裕。
原本还想着那马会不会是席宴清的呢,看来夜里来领马的那个人才应该是马儿真正的主人了。
想想也是,一匹好马就是镇上一套房,如果席宴清真有马,干嘛还回这破地方?
罗非倒是忘了,这地方再破,也还有个他。
席宴清大概是这几天忙着准备婚礼太累了,也有可能是酒劲后返,他洗漱完之后进被窝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罗非一开始还以为席宴清在装,没想到等了很久这人都没醒来,于是他也跟着不知不觉窝在一边睡着了。
罗非做了个梦。他梦见院子里的桃花开了,粉嫩的花瓣纷纷扬扬,雪花似的飘落在他和席宴清的肩上。席宴清就站在那棵桃花树旁,对他张开有力的臂膀。
席宴清睡得好好的,突然感觉有什么像大虫子一样往他身边拱,他睁开眼一看,居然是忘了盖被子睡觉的罗非。
罗非的那条被子还是平平整整的,一看就没进去睡过,倒是他这边的被子,大半被他盖着,还有一角被罗非拱得皱皱巴巴的。
居然自己送上门来?那他还客气什么!
席宴清想都不想地把被子掀开了,他把罗非捞进被窝,一会儿亲亲,一会儿摸摸,直到第二天早上罗非“哼唧”一声,似乎快要醒了,他才可耻地转过身去,把罗非的手往自己腰上一挪!好像罗非才是主动靠过来抱住他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