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悦边走边想,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胆小,同时也敏感,总有种被人跟着的感觉,转头一看,又空无一人,鸡皮疙瘩顿时爬满了手臂,她加快了脚步,被紧随着的感觉却萦绕不去。
路尽头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亮着的光像是沧海里的明灯,欣悦精神一振。
“小姐,请问现在几点?”
旁边晌起一把男声,她一怔,手臂突然被猛的一拉,没反应过来的她随即被两个大汉左右夹住往深巷里拖,脑子里嗡的一声,等嘴巴被一只带着汗臭的大手捂住,她才想尖叫求救。
心脏像被紧紧攥住,欣悦瞪大双眼,天上繁星闪亮。
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到自己的鞋已经被拖得甩掉了一只,偏瘦的她几乎是被拖得离地,脚跟磨出血了,忽然眼前一白,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泛着冷白色的光。
双手被高举过头牢牢压着,欣悦闭上双眼溢出眼泪的同时,听到了裙子被撕拉开的声音。
於是格邪扬剑劈开铁门时,看见的便是这副狼狈场景。
两个彪形大汉一上一下的把妹子按在泛黄的床上,衣衫半褪,没有诱人的丰满身材,大片雪白肌肤在日光灯下莹莹泛光,妹子抬眸望向格邪,呆滞得像一只饱受欺凌的小动物。
“谁!?滚出去!”
赤着上身的大汉站起来,瞪着格邪,旁边较高的男人则看了眼中间分成两截的铁门,拉住了兄弟:“这位是哪道上的兄弟?”
格邪困惑地皱眉。
这里得介绍一下,此人号称天界最热爱修炼的上仙,千万年足不出户简直是小事,修仙者如日月交替,这么多年也不少人掉下轮回,所以大家知道有这么个人物,但真见过格邪的,真的两只手数得过来。
对男女房事,格邪是完全没有概念的。
纵然这是犯罪现场,在他眼中,就是两个男人在殴打他想找的人,很单纯,换了别人,他连一秒都不会多看,作恶自有因果报应,有些事是早已注定的。
但现在,格邪愤怒得连命玉在颤动。
他的人,被欺负了。
但理智的性格终究让他恢复了冷静,像他这样大能的神下凡,是得跟天帝批准,并且压抑自己的神通,他不想让别人闲话,影响天帝权威。
最後只是化玉为剑,转瞬间已经让两人失去意识软倒在地。
吓得簌簌发抖的欣悦坐起来,下意识缩成一团遮住大腿,碰到瘀青处疼的皱眉,双眼含着泡泪看向格邪。
“姑娘好,我叫格邪,昆仑山上仙。”
格邪走了过去,站在床旁边,清俊的脸上分不清喜怒:“根据我的命玉有感,姑娘是我的命定之人。”
欣悦懵了。
昆仑是甚么啊?名字好奇怪,这个把从□□犯手中救了自己的帅哥难道还是个邪教教徒?
不对,这人看着好眼熟……
“我们之前见过。”
格邪耐心地提醒,事实上这是他很少这么耐心地跟人说话,换作他的亲传大徒弟近晴,早就一剑气劈过去教他跪着再说话。
但对着眼前娇弱的姑娘,他觉得,这句话说一辈子也不会烦。
欣悦想起来了,好看的人就是占便宜,即使惊魂未定,看到一张眉清目秀的脸殷殷垂问,心情也像稳定了下来似的,她张嘴想谢谢他,可是一说出囗就呜咽,眼眶一热就开始掉眼泪,越哭越委屈,最後成了嚎啕大哭。
人间的喜怒哀乐,对格邪来说,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像被尘封住的记忆,这时叫他去安慰一个泣不成声的姑娘,他是真不懂,只得像安慰小徒弟那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乖。”
欣悦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半晌,吸了吸鼻子,终於忍不住扑上去抱着这个陌生人的腰大哭。
被环抱着的格邪僵成了一块木头,却奇异地没有任何厌恶的感觉。
有严重洁癖的他,任由欣悦在自己的上衣抹眼泪,这画面要是让他胞弟天帝看见了,都得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邪。
内丹的位置剧烈地发热,格邪不得不运功压着那道邪火,白皙的脸上淡淡泛红。
面对七十万敌军都不曾动容的隐退战神,在这一刻,手心渗汗发抖,迟疑了一下,终於把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一下一下的拍着安抚她。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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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情绪缓过来之後,欣悦慢慢止住了哭声,却埋在对方的腰间,不知道该不该抬起头来。
卧糟太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