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眸余光瞥了下小小只的白鼠,抖擞柔亮黑毛:你跟我结婚,就不吃你了。
在梦中,小白鼠委委屈屈地答应了,解决了人生大事的黑猫顿感舒畅,抱住小白鼠在怀里蹭呀蹭,舌尖舔干净它的毛发以示亲昵。
它舔了舔爪子,从梦乡中醒过来,当他满足地睁开眼——
梦境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哪里有什么‘可怜楚楚’的小白鼠,这分明是一只来偷袭的大流︱氓!
“……陛下,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
写国师总是写得特别带感
☆、第057章
“陛下,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卡伦问着,长眉拢起,双目泛着睡意迷蒙的水气,很不赞同,带有谴责意味的目光注视着南茜,全然不像是被心上人爬上床会有的喜悦,他顿了一顿,又道:“陛下,你这样做很不合适。”
后者亦非常人,被冰清玉洁的国师大人这般谴责,她不但全无心虚的意思,而且还坦然回望,她精致的小脸上扬起一抹笑,她伸出纤长食指晃了晃:“卡伦,这话你就不对了。”
“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南茜严肃道:“这里是帝国,这里是王宫,而我是国王,是陛下,你睡的这张床也是属於我的物件,我出现在我的床上,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
说得太有道理,国师竟无言以对——
在他已进行完毕的人生里,从未遇见过能毫不心虚地为自己辨护的人,如果他晓得精灵语,就能用‘恬不知耻’或者‘厚颜无耻’等等的成语来贴切形容国王此刻的行为,不幸他在语言方面的造诣比较贫乏,所以面对她的无耻,他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怀疑自己……这床好像还真是属於陛下的。
“既然说不出不合适的地方来,那么我在自己的床上,应该是很合理的吧?”
“……很合理。”
得到满意的回答,南茜点点头,一副‘孩子还有得救’的模样,直把卡伦看得一口气噎住。
没等他想出个反驳的话来,她就伸手勾住他的颈项,窝了进去。
卡伦这人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说是冰山吧,他又不是铁石心肠的无情类型,他悲天悯人,却总是与人保持着客气的距离,偶有逾矩,例如与南茜表白,都思虑颇多。南茜在他怀里道:“你真暖。”
他啼笑皆非:“我是人,当然是暖的。”
半晌,他回过味儿来,怀里人缩得只余一头乌黑的长发,刚才还严肃地跟她说道理的国师,这会是脸红到了耳根子,什么道理什么你的床我的床,全都抛到天空边上,这样小小一只的在怀里,让他不敢动弹,怕触碰到无礼的地方。
上次卡伦听她说什么诱︱惑,什么勾︱引的,虽然他已决心追求陛下,但对他来说,勇敢地表白,已经是跨出了一大步,再让他有过分行为,那就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围了!他战战竞竞地绷紧身体,手是不敢回,迟疑地停滞在离她背脊几分的距离。
南茜双手环抱住他,头一侧,良久没有动静,安份得简直不像是她。
卡伦深呼吸:“陛下……?”
连连叫唤了几声,都没有反应,他微微侧身,才看见她埋在如瀑黑发中的一张白皙小脸,已闭着双目沉沉睡去。
把人吵醒了,再抱着人一声不晌地睡着,卡伦真是想破了头,都想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正在思索间,怀里忽然传来一阵呜咽声,环着他的手也勒紧了些许,他侧耳细听,依稀知道是精灵文,她呜咽了半晌,脸就皱了起来,豆大的泪珠溢出眼角,划过脸颊。
这回,卡伦停滞着的手终於忍不住放了上去,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以作安抚。
他是向来不会安慰人的,亦以为自己不擅长於此,有什么伤口,用治愈术就好了,精神上的伤,他从来是想不明白,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有一天,他会把安慰人的动作做得从善如流,理所当然。
午后时光正好,卡伦想,自己休息够了,是该起床了。
可是实际上,他却连动也不想动,生怕惊动了怀中的陛下,同时亦贪恋这一份暖意。
“陛下……”他把头抵在她的头顶上,轻声说:“你比我暖多了。”
与喜欢的人睡觉,总是有一种紧张感,在床上,卡伦全无睡意,动弹不得,却不觉得无聊,平日总是严厉地要求陛下作息的他,这时反而暗暗希望她睡得久一点。当然,现实永远是很骨感的,早上睡到自然醒的南茜睡得很足,这个回笼觉很快就醒过来了,她睁开眼睛,就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