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废话式的开场白,维拉回以严肃的眼神:“噢不,我们在洗澡。”
卡伦彻底无视了她的挑衅,彷佛跟着思考已久的剧本一板一眼地念着台词:“这位半醉的小姐不就是陛下么?陛下出门居然没有一队以上的守卫,实在太大意了。”
“我与诺德联手,能在十分钟内歼灭一队守卫。”
维拉恶劣地道。
卡伦偏了偏头:“请问你们吃完晚饭了吗?如果是的话,能不能让我护送陛下回宫?”
“那就麻烦国师大人了。”
赶在维拉又要喷人之前截住话头,诺德笑着顺着他的话应道,又与维拉附耳解释了几句,后者才不大甘愿地把喝得暖乎乎晕陀陀的南茜交给他,他道谢把她打横抱起,黑色尾巴跟着一摆一摆的,直至他转身远走,维拉才深思道:“我咋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诺德无奈:“他是卡伦啊!王都学院的学生会会长。”
“什么玩意儿?”
“--我大哥!”
维拉纠结於他们发色:“同一窝猫崽子,一只老白,一只老黑?”
“……”
而另一边厢,知道陛下与友人出来吃饭的卡伦早就备好了马车,本只打算接她回王宫,没想到她会不胜酒力,如此想来,这马车倒是准备得十分恰当。
卡伦把醉成一坨软绵绵的她扶上马车,也不晓得抓紧他,察觉到被人抬走,也只是傻呼呼地朝他笑,全无平日的精明样子——他不知道士洛雅在,若有人真的对她图谋不轨,只要被洛雅一喊,她反射性的就会用出极具破坏性的魔法,所以她很安心的……醉了。
而在卡伦眼中,则是她不懂得保护自己。
把南茜放在窗户边的位置,让她靠着窗休息,怕马车颠簸,想吐时直接可以对着窗吐。
幸而她醉得很安份——卡伦也怕她发酒疯,一个炼神级魔导士发酒疯是很可怕的事,惟一不安份的,大抵是她嫌窗框太硬,脑袋又随着马车一颠一颠地撞在那木框上,让她大为愤慨:“醉了也有人权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南茜嘟起嘴巴,怒气冲冲地瞪向他。
可惜这画面从卡伦眼中看去,却是半点威胁也无,反而像一只朝人露小虎牙的猫崽,娇气的可爱。
他忍不住拍拍她的头:“乖,别闹。”
南茜呆呆地被拍了两下,顿时回过神来。
醉得智力下降的内心OS:神马,居然敢拍朕的头,信不信朕分分钟教你做人!
她想得慢,做得快,卡伦拍她脑袋的手已被她牢牢抓住。
他一愣想收回手,却发现陛下的力气与一般战士相约——即是如果他不动用魔力,无法挣脱,他忌惮用魔法会激起她的斗志,而若认真地打起来,他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所以他只好任由自己的手被蹂︱躏。
卡伦的手长得很好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是只文雅秀气的手。
南茜把它捏在手里捏了一会,终是不解气,经过酒精作祟的逗比脑回路的仔细思考后,她决定一口咬下去,这一口是结结实实的咬,不含有任何温柔调︱戏成份,着实让卡伦疼得脸容扭曲了一下,实在没想到她会咬他。
南茜看他脸都疼成这样子了,顿时有点愧疚,唉,反正是自己马仔,咬了就咬了……
出於补偿心理,她伸出舌尖,舔了舔被咬的部位,然后抬眸讨好的朝他一笑。
喝了酒的人眼睛看上去都特别水灵,所以有些喜欢喝酒的人眼里总是水汪汪,含情脉脉,让人误会他对自己深情,其实丫就是喝多了。
很显然,这状况下,咬的人喝多了,被咬的人,想多了。
温热的触感般手背传到脑中,哗一声地般卡伦的思路里炸开,那触感有如触电,一闪而过,带来的震撼比痛觉还深,彷佛有种不足够的感觉——当然不足够,他眼眸微暗,彷如深海翻滚着黑浪,当然不够,他放肆地想着,又谴责自己的下︱流想法。
不管卡伦如何千回百转的心思,南茜对啃爪子显然没什么兴趣,很快便放下了他的手。
卡伦遗憾又安心不到一秒,嫌窗框硬的她便往左一倒,选择了看上去相对柔软的怀抱,可是一个成年男人的怀里能有多柔软?南茜不大满意,丝毫没有睡着人家的自觉,无耻地指点江山:“以后多吃点,你太硬了,咯得本王脑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