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浸在胜利情绪中的她并未发现,温柔地拥着自己的青年正看着南茜,若有所思。
——“老大,我想揍人。”
与南茜一路急步走往医疗室,不擅也不屑掩饰情绪的维拉怒容满面,整个人都快炸了,别看她平日总是捉弄小白猫,她可是把他当作好兄弟的!大家都是南茜的小弟(?),凭啥就让个金毛猪头揍了呢!
何况她是战士,对布兰特受的伤感受更深,在她看来,他那小身板弱不禁风的,哪里经得起那藤蔓碾碎之痛。
一路走进了医疗室,诺德坐在靠近门的软垫上,看上去已无大碍,赤着的上身布满藤蔓勒过的瘀痕,触目惊心,他面无表情,只是抬头看见维拉时眼里掠过一抹狼狈,他转头向南茜道:“布兰特伤得较重,他在里面……对不起,没保护好他。”
“不会是你的错。”
南茜努力维持住脸上的平静,深呼吸:“你替他挡了多少次攻击我都看着,你是好样的,枪口一致对外。”
诺德不再说话,维拉这会揪着他眼睛都红了,他被揪得脸红,又不好推开她,这一拉一扯的,连身上的疼痛都忘了。南茜踏入内室,隔着白帘子就听到里面一阵嘈吵与呼痛声。
医师:“叫什么叫,你看那个大个子,伤得比你重多了,哼都不哼一声的。”
布兰特:“我跟他能比嘛!那藤鞭压在我身上,简直像把我骨都压碎了……”
医师呵呵:“不是好像,是真的碎了,干了这杯长骨水吧大少。”
片刻过后,里间又晌起一阵嗷叫。
“苦死了!这什么水,跟污水一样!不喝不喝,打死我都不喝!”
南茜没好气,猛地揭开白帘子,就看见浑身是伤的布兰特嫌弃地把一个墨绿色的瓶子往外推,他抬起头看见来人,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动作就一僵。
“医师,他拿着的是什么水?”
“长骨水,虽然苦同腐屍水,但能让粉碎的骨头重新长好。”医师叹口气:“可惜这位学员……”
医师话还没说完,布兰特就痛快地把绿瓶往嘴里一灌,末了还往嘴唇一舔,特别享受地截住他的话头:“你说什么?这瓶水苦?再苦我也不怕!要多少来多少!”
医师诚恳地看向他“哦,你不怕就好,每天一瓶。”
布兰特:“……”
南茜在床边坐下,医师这时站起来,说要看诺德去了,便出了外间,於是这由白帘子架起的小小空间就只剩下两人。
由於上药的关系,布兰特上身是赤着的,待医师离开了,他才晓得害羞脸红,就想把被子往身上盖,可他手的关节都碎得差不多了,这一动就痛得他呲牙咧嘴,这呲的动作又一顿,硬是把痛楚忍了下去,摆出副‘小爷高冷不怕疼’的模样:“这点小伤我一点都不放在眼内。”
南茜看向他,清澈通透如湖水的眼眸像是看透了他入骨的痛楚。
布兰特低声嘟囔:“我不痛……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南茜心里一动,又是酸楚难忍,就因为她,所以安琪才会下那么重的手。
布兰特见她脸色微变,硬是拖着粉碎得软乎的手按在她手上:“不是你的错,比赛有胜负,是我……不够强。”
“被五阶魔法师吊打是正常的。”南茜忽尔勾起微笑,脸上像亮了似的好看:“我会让他知道,被一个三阶魔法师反杀的屈辱!”
“等等!”
布兰特皱眉,傲气的眼眸里初次浸进挫败,他看着南茜倔强的眉眼,别人都喜爱柔弱甜美的女孩,但他就喜欢她永不服输的硬劲,只过刚易折,他自己受苦就算了,实在不想看见她为争意气也遭皮肉之苦。
“你别跟他拼命,始终两阶鸿沟……要是他敢打你打得那么伤……我绝对不能忍受。”
“你小看我?”
南茜笑笑站起来:“你好好休息,我跟她的比赛应该排在后天,你要亲自来看。”
不等他把话说完,她就果断就揭开白帘子走了。
外室里,维拉仍余怒未消,一边看着医师给诺德上药,紧张得比按在自己身上还肉紧,表情随着他上药的动作一揪一揪的。
南茜失笑,把维拉喊起来:“我们去练习后天的比赛吧,你在这里,诺德痛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咦?”维拉伸手戳了戳诺德:“你会不好意思喊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