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殿下仅有一名长兄,比起二皇子来……”
画意斟酌一下用词,她听到的传言,都是懦弱平凡,但这妹妹不是想攀高枝么?就让她好好惦念着大皇子吧:“身为长兄,自然也是出色的,仁厚温和性格深为人所称道。”
想起那男孩说的‘优秀的弟弟’,喜宝心中了然。
仁厚温和?那般爱哭的小孩也当得这样的称赞,她不以为然,但他和顺没有架子这点倒是不错,比起优秀自傲的人,更好掌握。
“大姐倒是清楚得很。”
喜宝微笑,没再追问下去,虽然她想知道他的名字,但打听陌生男子名讳,怕是真的过了分。
这时,马夫隔着帘子打了声招呼,说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可以起行,王氏允道,车便随着踏踏声起动,尘土飞扬间,画意见她已经别开脸,便没再接这话荏,完结了话题。
她转过头,隔着一层薄帘,外面的风光看不透彻,她的心底却清得很。
这年代,都说婚事不由己,得听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可总是跟着规矩行事,随波逐流,哪里是她的作风!
跟规矩不是不好,也有人甘於平凡,摸熟了规矩,经营好自己的小日子,改善现状,已然满足。
然而这不是喜宝的做法,她不会满足於安稳平静的温馨,不惜亲自挑战高难度,改善现状?她是要在这阶级分明的年代,跳到最高一级去,过程不惜一切,不择手段,等名成利就,再跟别人谈跟规矩做事,跟的,必须得是她的规矩。
这大皇子,她势在必得。
而另一边厢,终於找到大皇子的侍卫们心里那个气啊,又不敢像教训孩子般说他,都忍着一股气,还得赔笑脸。
侍卫长恭敬问:“殿下,现在可是回去了?”
难得出来放回风,虽然不是在热闹的市集,但他实在不想那么早回去,毕竟还得母后闹着别扭呢,宁昭抬头,天色已不早,只得不情不愿地颔首:“嗯,回去吧。”
他登上马车,侍卫们翻身上马一旁跟着,这排场已与他人不同。
宁昭呆在马车中,萌哒哒的脸认真地思考着。
何为民之性?
他笨拙地想引经据典,圣贤书中说过这问题的答案吗?能解答吗?
如果是二弟,是不是能够轻易解答,像平日在父皇面前那样侃侃而谈?
一想到这里,宁昭便有些闷闷不乐,可母后从小教他不要跟人攀比,不可嫉妒他人的成就,要有容人之量,他记得母后的教诲,很快就从郁闷中走出来,脸一皱,决意要想出个答案来。
毕竟这不同於先生给课题,宁昭觉得自己再不如二弟,也万万不能给个姑娘家的问题给难倒了!
这个问题苦苦地缠绕着宁昭,让平日对课业不大感兴趣的他也发奋翻起圣贤书来,让先生刮目相看,对他稍微和颜悦色起来,传来皇后耳中,便不计较那天他在庙中乱跑的事儿来,反而觉得去拜了趟佛,儿子就开窍了。
被默默欣慰着的宁昭简直脑爆,这个问题他翻遍了书也找不到个合适的解答来。
问题未得解答,加上宁昭贵为皇长子,二弟又碍於母后(他以为)不敢亲近他,没有几个朋友的他脑中便一直萦绕着那陌生姑娘轻狂的笑靥。
宫外面的姑娘,都笑得这么好看的吗?
其实她的模样只算清秀,可挡不住宁昭日思夜想的,小花也给想成牡丹来,恨不得早日见到她,又窘於自己还没想出答案来,实在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