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好,我也不想那么快回去。”
“咦,为什么?”他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呀地一声:“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和母……娘亲吵架了?”
喜宝心下了然,表情由喜转忧,她抿起嘴巴:“嗯。”
“真巧!”团子像是找到了革︱命伙伴,激动地说:“我们真是有福同享!”
“……”
喜宝略感无言,不等她回应,团子就自顾自地说起来:“其实我娘亲对我很好的,以前只要我喜欢的,她都会给我,谁都不敢欺负我!我觉得我娘亲肯定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亲了。”
“那,你为什么与她吵架?”
“唔……”团子垂头丧气:“我有个弟弟,他做什么都比我优秀,父……爹爹都比较喜欢他,所以娘亲不高兴了,要我念好多书,平日的点心都由两件减到一件了!”
说到点心被削减,团子异常愤慨。
喜宝闲闲提起:“我也爱吃点心,又爱甜品,你喜欢吃什么?”
“哼哼。”团子得意地哼笑两声:“我吃的可是时令水果,稀奇吧?没吃过吧?”
水果在上辈子吃到厌,这辈子倒是稀罕物,穿越至今,除了后院里种的橘子树外,喜宝真没吃过什么水果,现在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呆傻呆傻的小东西,有宫女服侍,有稀奇水果,恐怕是个皇子。
“我是没吃过,我爱吃糖葫芦。”
喜宝也跟着哼哼两下,一副‘才不觉得水果好吃呢’的不屑模样,团子急了:“水果很好吃的!唔,虽然我已经吃腻了,不过今日与你相见,你待会又会带我出去,倒是有功,你若是喜欢的,我赏赐你一些便是!”
“我非下人,你又不是我长辈,岂能说赏赐。”喜宝瞥他一眼,佯恼道:“你这般看贱我,我现在就带你走罢!”
语毕,她作势欲走。
“等等!”
团子一急,伸手就扯住她的衣袖,力度没算好,心情又急,用力过大,便把她扯进了怀里。
两个白嫩的小团子,一个是外白内黑的芝麻包,一个软熟多汁的大包子,面面相觑。
“哎,拉我作甚?”
喜宝眯起眼,放肆地趋近他,把原本就极近的距离又拉近些,辛甜的香气如佛香般,缠绕着他,比起寻常香粉的甜腻,更具侵略性,更明确,团子忍不住刷地红了脸,连宫女都没待他如此亲近——母后极忌讳下人勾︱搭主子,当娘的,总觉得自家孩子纯稚无瑕,更是看不得别人带坏,此刻香软在怀,他很正直地一把推开她,结巴起来:“我、我不是有意的!”
喜宝撅起嘴唇:“可是你我曾如此亲近,可算毁我清白?”
团子纯洁看她:“等我再年长些许,能娶上好多姑娘,不过婚事非我能说上话,你可等我独自建府,我再纳你做妾。”
“年纪小小,懂的可不少。”她笑睨他:“我才不要当你妾侍,妾侍地位很低的,我看不上。”
“哼……”
当我的妾侍地位可不低。
团子在心里小小的腹诽下,但便是官宦人家的妾侍地位也如同物件,他牢记母后教诲,落单时不能轻易暴露身份,实诚的他不惯隐瞒,便转移话题:“你也不比我大多少,不许说我年纪小。”
“人的学识与年纪大小无关,你不就说你弟弟比你优秀么?”
说到弟弟,团子话里居然毫无妒意:“对呀!琰弟真的很优秀!可惜他不爱与我一道玩耍。”
喜宝偏头,俯身上前:“那你想不想变优秀呀?”
微辛的香气袭人,团子眼里略显迷茫,迟疑不定:“娘亲给我请的先生是全长宁最好的。”
“先生?先生能教你什么,贤明仁厚?”
喜宝轻笑,气场全开,像看可怜虫似地瞥他一眼。
“仁厚有何不好?”团子不服气:“先生说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可真如此,你懂何为仁么?”
“厚泽深仁,遂有天下,倒无不妥。”
团子这才被顺了毛,气呼呼地鼓起的脸颊也回复成普通包子。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喜宝站起来,团子这回倒没再拉她,只是一同站起来,华贵的袍子被他坐得发皱,这一站,比喜宝高出半个头左右,可养得太好,婴儿肥严重,便显得嫩嫩的:“你是哪家的千金?”
她不看他,淡淡道:“萍水相逢,已是缘份,何用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