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的事前强烈抗议下,这回赴会的他委委屈屈地选择了一辆银灰色的跑车。在一般车俩中已属惹眼行列,但在何大少的车库中,这简直是最亲民的普通颜色了,他还不大乐意用这种‘不拉风’的车来接送女友,上车时感叹了一下:“虽然我知道你喜欢低调一点,但我总觉得用这辆车来送你……有点委屈你。”
……
姜绮表现镇静:“不要介意,继续委屈我吧。”
何璋替她系好安全带,趁她吐糟时,往她额角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迅速坐下,发动车辆。
姜绮摸了把被吻到的地方。
“帮你系安全带的时候,闻到你身上的香水了,”何璋憋出一句自觉很是撩妹的话:“我想亲你擦香水的地方。”
“嗯?”
好歹也是常年被KC无形撩妹的人,姜绮失笑,下意识就接了一句可以直接开车上演不能描述剧情的话:“我早上洗澡的时候擦了一点,别的地方都有,你要全部亲一遍吗?”
声音千回百转,彷佛一句话里便道尽了万种笑意。
……
何璋:“你说这种话,我很容易出车祸的。”
他脸颊发烫,虽然不像脸皮薄的小黎一样动辄满脸通红,但语气中已略有不妥,带了些孩童不甘心般的委屈情绪一一撩不过女友,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好好好,不欺负你。”
为了S市的马路安全着想,姜绮飞快地见好就收,眉梢眼角尽是笑意。
他的车开得很稳,震感不明显,在黑夜中均速穿梭,不快不慢,她安心得几乎要睡过去,可是调戏他的兴致上来了,一时之间还不想合眼,便定定地看牢他的侧颜。
到达小区门前,她才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
“……你刚才一直看着我吧?”
何璋停车的位置离门卫处略远,在暗得只剩下些微街灯照映的环境之中,他轻佻邪气的五官更形深邃。或许这就是夜店里看着个个都是俊男美女的关系,灯光太暗,看不清楚,有美化效果。他替她打开车门,娴熟地让她扶着自己手臂下车:“我说过,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让我出车祸的。”
夜晚是个特殊的时间。
它像是能把人隐藏起来,包裹着,让想行歹事的人安心,让归家人忐忑,让有情人想趁黑做点不能描述的行为。
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姜绮不是木头人,相反,她对空气中特殊的气氛特别敏感。
但她不想收手。
“你不是开得挺好的吗?”
姜绮挑眉,极且挑衅性的,贱贱地,笑瞥他一眼。
无形的指尖轻轻刮过何璋的心房,这个笑容无比熟悉,即使忘记源头,脑海深处也记得这种震撼一一源自这个从来没被教训过的,被父母捧在手心宠爱的小神经病,第一次被人教育。
“开车技术还可以,”
话刚说出口,何璋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沉得让他都惊讶,喉咙发干,渴求水源。他定定地看住姜绮的浅笑,要说美吗?肯定跟美颜盛世无关,可就是独属於这段关系里的吸引力一一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被她的笑容死死地吸引住:“方向盘很听话,但姜绮,我未必能像它那么听话。”
“所以你想怎么样?”
姜绮作死不嫌事大,上身倾前,与他靠得极近。
“我可以做一声……不太礼貌的事吗?”
何璋极力克制自己,如同拉满了的弓,一再克制,彷佛怕伤到了她。
他像是一个在这方面做过错事的孩子,深怕重复自己的错误,以致於比常人更加小心翼翼,如冰上行走,手心捧着一只温热的雏鸟,怕惊动它,失去它。
没来由地,她突然觉得这样的他有点可怜。
她想起以前看见特别乖巧克制,听大人的话,不吃甜食的小朋友,巴巴地看住大白兔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