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嗯?有事吗?”
“首映礼在周六,你说你经纪人明天的飞机吧?那他到la至少是后天的事了,你明天没事的话,在酒店呆着也无聊,曲导给了我两张迪士尼门票,说你第一次来米国,让我好好带你玩玩,有兴趣吗?”
“……”江妩被这建议惊得差点在浴室摔了一跤:“啊?好啊,反正我也没事干。”
“那就这么定了,先挂了啊。”
就在二人打电话沟通的时候,另一边厢,曲靖在自己的书房里发呆。
诺大豪宅只住了数个长期打扫的佣人,他酷爱在书房里思考事情,书房隔音极好,门一反锁,便是自己的小天地,安静得能听见隐约耳呜声,彷佛天上地下只剩下他一人。
从前,在这种环境,曲靖觉得最能直视自己的内心世界。
这个万能的小妙方在遇上和江妩有关的事情时,登时失灵了,即使书房安静得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但他的心却静不下来,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但是……
在离开华夏时,他以为自己能带着平静的心情重新投入工作,而他也的确做到了。
直至她要来la出席《游凤戏龙》的首映礼。
有一次,二人席间,他对着好莱坞的派对习惯高谈阔论,引伸到格里菲斯天文台和日落大道的风光……他稍稍停下时,才倏地想起:‘你去过la吗?’
江妩笑笑,眉宇之间不见丝毫自卑神色:“我还没出过国,不过以后有机会,肯定都要去看看的。”
‘等《游凤戏龙》在米国上映之后,你作为女主角,一定要来的,到时候我都带你去吧。’
‘是么?那就先谢谢曲大导演挤出宝贵时间来陪我了,’她眼里闪过一抹狡黠,明亮得蛊惑人心:‘la不是有迪士尼乐园吗?你带我去玩吧,我想看你玩机动游戏的样子。’
恋人交往的时候,往往会对未来许下很多愿景。
不一定是白头到老,可能只是简单地想一起去看一场电影,滑一次雪,或者攒钱去一家现在负担不起的高档餐厅,可惜在达到种种愿景之前,因为各种理由分开,到最后一个人完成两个人的梦想。
同一时间,江妩也想起这荏来。
她坐了半天飞机浑身难受,正卸掉底妆痛痛快快洗个澡,萧宸的电话就打来了,没头没脑的一个邀请,她答应了之后与他侃了几句才挂掉电话,重新回到莲蓬头下,扭开水龙头,热水从头淋下,冲掉满头泡末,他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曲靖这男人,表面上看着禁欲且冷若冰霜,实际在许多细节都浪漫得像个艺术家。
大多数人洗澡的时候,都会像个哲学家一样思考许多事情。
江妩也不例外。
热水川流不息地淌过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让她想起二人在浴室里有过不少疯狂而欢愉的时光,一期一会,再回头已经人去楼,她不意外他记得席间随囗的约定,但她意外他会选择这么奇葩的形式去实行。
她闭了闭眼,把水温调凉,以相对温和的水温冲刷脸颊。
对於在一起,或者分开,只要她不是很厌恶这个人,不然她是没什么所谓的,曲靖过不去自己那道坎,想终止,她理解且谅解。
但人总是矛盾的,理智很愿意,情感很软弱。
喜欢上一个人,更是软弱得满是弱点,无处不是软肋,会执着一些外人看上去很无关要紧的小事。
曲靖想得很简单。
他只是在成了烦恼的思念之中,突然想到这个约定,於是执拗地想要实践而已,至於会带来什么后果,他没有想,也不想去想,毕竟他已经对这段感情宣布放弃了。
这一夜,自觉自己完成了一件心事的曲靖睡了一场好觉,一夜无梦。
直至翌日早上七点半,敲门声吵醒了他,一打开门,便是一脸歉意的佣人:“发生什么事了?”
“先生,有位很重要的客人非要我把你叫醒,他说你听到他的名字,一定会从床上起来的。”
……谁这么大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