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常人可能一笑置之的小事,赵渊都可以放在心上许久。
粉尘在地上不影响生活,但在他纤尘不染的世界里,一粒沙子,就碍眼得像一根长在尾指上的倒刺儿。
好气啊,根本笑不出来。
拉着小妾在书房里想来一发,然而气在头上,满脑子都是赵湛那张讨人厌的脸,赵渊尝试了好几回,都在要进入时软了下来,越想越烦,掐得云衣柳腰上全是青紫的痕迹,疼也不敢喊出来,只能对太子赔笑脸,求他温柔以待。
“温柔?”
赵渊闻言,薄唇咧开一抹凉薄的笑,夹杂了些许快意,他不高兴,身边的人就得跟着一起难受:“你凭什么让孤对你温柔,嗯?连安桂挨板子都不敢求饶,你倒是有脸。”
“妾身不敢,妾身知错了……”
吓得云衣眼泪都冒出来,想扑倒在地上认错,又被他圈在身上。
“瞧把你吓的,怕什么呢?我又不吃人,不过说说而已。”
赵渊喟叹,觉得这小东西可笑又可怜。
人在喜好上总是矛盾的,不分男女,得了温柔对待就犯贱地向往强势的霸道总裁,嫌弃交往已久的老实伴侣不够情趣不会来事儿,喜她娇柔依人,又厌其泥人性子不够带劲,一时一个样儿,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云衣直掉眼泪,美人在怀梨花带雨,赵渊却想到了二弟的侧妃。
那凶厉得不像女人的一瞥,让他双腿发软,现在想来,都犹有余悸,心心念着,无法忘怀,多半就是爱情了。
光是想到能征服这样的女人,他就一阵战意昂扬。
一见钟情,除了脸长得好看,就是靠脑补,爱上一个自己想象出来的人物。
这刚来精神,可以办事儿了,抵住了瑟瑟发抖的姬妾,转念又从颜侧妃想到二弟,那股劲儿立时憋了回去,教他泄气不已。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滚出去。”
赵渊推开懵然不知何处犯错的云衣,厌烦地挥了挥手,后者惶恐跪下,连磕了三个头,才拉好衣服退了出去三弟听话认命,不成气候,独独是二弟。
母后劝自己做好本份,让父皇重新信任他,就能守住储君的位置,赵渊只觉得她妇人之仁,头发长见识短,这般保守行事,只会让二弟得寸进尺!
父皇怎么会对自己失望呢?三个儿子之中,他最疼惜自己,一个亲王,一个太子,谁才是父皇最看重的皇子,显然易见。
早晚要有个了断,而赵渊已经迫不及待了。
安坐在王府里看电视剧的颜欢欢,并不知道自己被惦记着,而且划进了太子赵渊的[登基后要完成的十样事情]计划表里。当然,对原本就打定主意,跟系统商议好要进宫宫斗的她来说,被登基后的太子接手,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与人共侍一夫,接受这个时代的规矩,是颜欢欢最不可逾越的高山。
越过去了,剩下的,就没有任何心理障碍了一一赵湛还是赵渊,只是难度高低以及长相风格的差异而已。
话绕回来,这时候的颜欢欢,还不知道太子未来会敞开皇宫大门欢迎她。
所以,为了完成‘宫斗’这个任务,她首先得努力让赵湛当上皇帝。
端亲王王府偏院中。
赵湛来得越发频密,即便不过夜,也到她院里进膳,徐王妃有气没处撒,每天请安都笑得很勉强。惟一让她保持住风度的,就只有他依然会给她的尊重,以及她所盼着的,怀上第一个皇长孙了。
孕妇可以不讲道理,有了儿子比什么都强。
颜欢欢捧着赵湛俊秀的脸,他以为她的凝视深情,带着三分明媚忧伤。
她心想的却是,便宜你这瓜娃子了,在他唇上吻了吻。
“王爷,最近你有没有什么烦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