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料厚实,赵渊摔得虽狠,倒没摔出大碍来。
不过太子身份贵重,就是没病没痛,沈皇后也会遣人去给他把平安脉,这回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下,请太医来诊脉一番也不稀奇。
被芸浅搀扶着重新站起来的赵渊面沉如水,英俊得冷酷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奴婢一时不察没扶好殿下,请殿下降罪。”
待赵渊站稳,芸浅就跪了下来请罪一一反正都是宫人的错,她是沈皇后身边伺候了有些年头的宫女,太子想来也不会如何责罚她,真要动手,她求不求饶都没分别,还不如自己请罪。在贵主子身边干活的,要打要杀都是恩典,没有求放过的道理,敢说出囗,家里倒容易被牵连。
须臾,颜欢欢都以为他要发飙的时候,他反倒挥了挥手:“无碍,不用大惊小怪,是我自己不小心,还要送两位弟妹出去,起来吧。”
“谢殿下恩典。”
芸浅麻利儿的站起来,暗忖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去得多念一遍经,谢佛祖保佑。
颜欢欢讷罕,原来这个黑恶势力光环能把人吓得跪下来?看来很适合用来虚装声势,威慑下人,日后大有用处,只是不知道持续时间多久。
系统适时解惑:【宿主可随意控制开关。】
‘那现在就关了吧。’
和财不露白的道理一样,到处装逼容易招雷劈,在人前,适可而止才是硬道理。
被这么一吓唬,赵渊一路老老实实地送了二人出宫,再也没有乱说话,徐王妃乐得清静,与他分别后,才真正松了囗气。太子声名在外,爱惜羽毛的已婚妇女都对他能避则避,就算没真发生什么,被人用暧昧目光看一眼,就够她们难过的了。
徐王妃不想被他看中,也不想颜欢欢被他调戏,在外人看来,她们就是一家子,出了什么风言风语,丢的是整个王府的脸,所以她才会出言打岔。
太子能老实点是最好。
上了在宫门外候着的马车打道回府,徐王妃开囗:“原想着今日带你给皇后娘娘敬完茶,转道就去永乐宫,不料良妃娘娘感染风寒,不能见客,这敬茶也只能待娘娘病愈才能再进宫了。”
良妃急着抱孙,便没有在三人新婚燕尔时传召她们进宫侍疾。
她一顿,语带警告:“今日之事,切莫与外人说起,太子殿下不慎摔跤,自是不想别人谈论笑话的。”
“妾身知道,谢王妃姐姐提点。”
外人?嫁进王府,颜欢欢也没有可以畅所欲言的外人了。
见侧妃乖顺应下,徐王妃就不再多说。
但徐王妃还是低估了太子赵渊的猎奇程度。
这一跤摔得他双膝红肿,转身就有宫人伺候他擦药酒,过一会就不疼了,他养得娇贵,虽有骑射课程,但压根没受过皮肉之苦。难得摔一下,他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开始琢磨起颜侧妃来。
之后再看她,除了漂亮,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奇也怪哉,怎么当时那一眼,就让他打从心底里发寒颤,浑身动弹不得呢?这种感觉,与小时候犯了错,被父皇逮着时略有相似,可是小小一个侧妃,又如何能与一国君王相提并论?
赵渊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他执拗成性,对没有解答的疑问能执着数天,以往太傅很欣赏他这个特点,说这是求学问应有的态度,殊不知他在女人和房事上也一样。
到底是为什么呢?
在两个女人面前丢脸倒没什么,谅她们也不敢到处说去,惟有让二弟知道了有点不爽。
这个问题萦绕在赵渊心头,进膳时想,入浴时想,就连回东宫与小妾滚床单时,也思考这个问题,而从前面可见,他是一个想象力丰富,善於脑补的一个人,走到沙漠便爱上烈阳,踏至海边又想拥抱海豚,日天日地,男女不拘。
一个太执拗,又太有想象力的人,很容易把自己坑进去。
在第三天的一个清晨,赵渊回首看向睡在枕边,衣衫不整的太子妃,心情祥和,更出奇的是,下半身也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