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稳了稳心神,想着该给当今圣上送上怎样的礼物才算别出心裁呢?
最近侯府也在为圣上寿诞的事情烦心,叶蓁去府内仓库看了,金银珠宝有,名贵字画有,可惜这在富有整个国家的当今眼里是不值一提的,叶蓁没想太出彩,中规中矩不功不过就很好。
她忧心几日,最后选了一副贺寿图,秦征才道:“往年送上的都是我自己手抄的经文。”
叶蓁气囔囔的捏捏他手说:“侯爷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不费心了,看我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头发都掉了好些。”
秦征笑着任她捏了半晌:“我是看你整日里没事可做,正好可以排解无聊。”
叶蓁说:“我每天要伺候侯爷,怎么无聊了?”
他咳嗽了一声,点点她额头,佯怒道:“不可胡说。”
她脸红了:“侯爷你别多想……”
“嗯,没有多想。”
“……”
她直接埋在他胸膛,揪着他衣摆不放,很快就被男人握住小手把玩,听他喉间发出沙沙哑哑的轻笑,很是愉悦。
到了圣上生辰这日,叶蓁和秦征早早就起了,收拾穿戴一番,就坐上马车往宫里赶去。
京中见过叶蓁的人是真的少,她随着秦征一同出现时,顿时便引来一阵惊叹,有欣赏也有嫉妒,当然也有人同情她过不了多久就要成寡妇了,这样的美人居然嫁给了一只脚踏进棺材的秦征?叶相也真舍得。
叶敏见着引起小小轰动的叶蓁时捏紧了手帕,随之她便是冷冷一笑,再美又如何?嫁了人还能兴风作浪不成?就是太子哥哥见到叶蓁,她也不怕,嫁过人的叶蓁连给太子做侧室都不配。
魏子玉穿上一黑袍,发束玉冠,腰间挂上一块玉佩,一双剑眉斜飞入鬓,漆黑双眸锐利似刀,整个人往那一站,就带着无边气势。
他面容冰冷,见时间差不多时,便抬脚前往麟德殿。
如今朝臣家眷都已经到齐等候在旁,随着一声太子驾到,原本有不少说话声音的殿内便为之一静,纷纷起身行礼。
叶蓁正坐于秦征身侧,与他小声说话,听见动静便立刻起身,只来得及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黑色身影从殿外走来便匍匐在地,恭迎太子驾临!
“都平身吧,今日是父皇寿诞,不必多礼。”
这异常熟悉的声音几乎立刻让叶蓁抬起头来,她猛地看向他,而他居然也正看着她,眼底冷光粼粼,神色幽深,让人看不出半点异样的情绪来,而她脸上的震惊和惊讶毫不掩饰,红唇微张,脸色微白。
很快的,她仓皇的低下头去,魏子玉只能看见她黑乎乎的头发顶。
魏子玉握了握拳头,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
明明那么多人,他却依然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他也终于从她眼里看到了别的神色,不再是像之前那样的温和平静,看他的眼神像看个陌生人,以为这样就能把曾经的情谊撇得一干二净?
而她坐在秦征身边,叶相长女,叶蓁?李蓁?
他忍了又忍,才终于克制住让自己没有失态将她从这里带走。
叶蓁被身边的丫鬟扶着起身,她重新坐回秦征身边,见他温柔浅笑,似乎并没有察觉丝毫异样。
她坐在一旁,安静的垂眸不语,再没有抬头看过魏子玉一眼,倒是能清晰的听见他的声音,听他高谈阔论,备受恭维。
其实在宿主的记忆里,她不曾来过这次宴会,她和秦征的关系不算太坏,却也说不得好,她心里始终记挂着一个男子,为他忧思成疾,长久以往,身子也愈发不好,那几日刚好她卧病在床,否则她会提早知道她念着的男子身份尊贵,并不是一个小小书生。
她和他或许会有另一个结局。
凡是给魏子玉敬酒的,他都来者不拒,他喝了几杯,目光总是若有似乎的在他对面的女子身上扫过。
魏子玉听说过一些关于叶蓁的传闻,她是叶家的嫡长女却不在相府长大,因为她命不好,有得道高僧曾预言她如果继续生活在相府必定早夭,叶相爱女心切只能将她送走,直到年满十五,在大半年前订了亲后才被接回,在回到相府的半年后嫁进了侯府。
那边秦征突然握上叶蓁的手,温声问她:“可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