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看她,猛地扣紧她的腰,按着她的脑袋按在胸膛,越扣越紧,像是要将彼此融进血液里。
叶蓁紧紧搂着他,唤他表哥,唤他夫君,他愈发的缠,她低叫,难受的在他肩膀抠出指痕!
暴风雨稍停又起,狂风大作又细雨绵绵。
“告诉我,全部告诉我。”
她咬住嘴唇看他:“表哥?”
盛伦抚着她汗湿的脸颊,温柔缠她:“说给我听,我要全部都知道。”
她难受的哼一声,努力回忆,浅浅的笑:“发现小信是在一个多月以后了,我舍不得打掉,就决定要生下来……”
那个时候在部署战略转移,刚好有时间让她养胎,她思索之后觉得可行,想着等生下之后就让人送给盛伦,打了报告之后也被批准,她养胎的同时也开始授课,也给盛伦和家里写信,后来,直到四个月后战况突变,所有人一起撤离向地转移。
她的计划也被打乱。
他们走的路荒无人烟,去的地方也极为危险,永远是战斗和转移,这一路上死了不上人,男女小孩皆有,也有人流产,叶蓁这孩子或许也保不住的,她找了“虚无”,她在行军途中生下孩子,而他也顽强的活到了现在。
“表哥,孩子像你,性格安静内心,听话聪明。”
叶蓁抚上他的脸,关于孩子她不曾故意瞒着不说,只是能说的时候不能说,后来能说了却也没机会说了,她写的信全部堆积在箱底,一封也寄不出。
她看得出他眼底的心疼和懊悔,也看得见他的朝思暮想,还有他的情深。
她坐在他怀里,捧着他清俊的脸庞吻了吻他的唇:“表哥,我走的这一路,孩子不是我的负担,相反有他,我才无比勇敢。”
他更深的吻住她,更深的缠,亲密得一刻也舍不得分离。
“不准再瞒我。”
“叶蓁,你不准再瞒我。”
他一字一句,都像是从心脏里喊出来。
她点头说好,不会了。
叶蓁不知她何时睡去,应该是天要大亮时,她舍不得闭眼,一分一秒都显得珍贵。
他一直抱着她不曾松过手,亲吻她的额头、脸颊和嘴唇,指尖轻抚她身上的伤痕,和她说他这两年来的事情,事无巨细,一一说明。
也说家里,说叶志凯和王明雪,说盛世华和王明兰,说盛景和盛惠。
盛景没有读大学,他去参加了空军招募,被选中后就被接走进行培训,具体去了哪里,家里也不知道。盛惠还在念书,不知道为什么,她立志要学医,还说等表姐回家,还能教导她。
不过两三年时间,曾经的小孩都长大了,他们也都有了梦和目标,并且在为此而奋斗。
叶蓁抿着嘴唇笑,向后在盛伦胸膛靠了靠,说:“真好。”
盛伦亲吻她肩膀,吻着吻着又缠在一起。她被提着腰,感受到又一次亲密相缠,他一边亲吻她后背的伤痕,温柔又怜惜。
她喜欢这样的亲密,喜欢在亲密时被他怜惜和疼爱,能让她心暖得手指都蜷缩起来,能让她幸福得想要流泪。
……
叶蓁起床时已经快午时,她穿上旗袍下楼,看见盛伦带着盛信在玩,他不太习惯和小孩相处,性子又较为温和不太会玩,所以一大一小两个人就在院子里,蹲在树下看蚂蚁搬家。
明明是美好的一幕,此刻看起来却有些呆。
她靠在门檐忍不住笑:“表哥,你们在做什么呢?”
盛伦终于发现她,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抖了抖长衫:“我们在玩。”
小信看见叶蓁,立刻扑腾着小短腿去跑到叶蓁面前,抱着她小腿仰头喊:“娘,娘!”
盛伦也跟着走进了,叶蓁把孩子抱到怀里,盛伦抬手便接了过去,他抚了抚她脸颊:“饿了吧,厨房灶里还热着早饭,先吃些垫垫肚子,等会儿便吃午饭。我去给你取。”
他把盛信放到地上,温柔的蹲在他面前:“小信自己玩一会儿,可好?”
小孩点点头:“我和娘!”
盛伦笑了笑,起身去厨房把一直热着的稀饭包子鸡蛋端出去,他看着叶蓁吃了,又给盛信喂了小半个鸡蛋。
刚做父亲的人,无论做什么都笨手笨脚,可他又很认真,看人时眼里的专注能让人意不开眼,叶蓁想起他的泪,这个男人轻易不落泪,如果不是心神太过震荡,又怎么会在她面前落泪?她看着看着,眼底便是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