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发现他发了烧,他还硬撑着当没事人,她靠近他一步,他便推开她:“表妹,离我远些。”
因为盛伦生病,连一同被关押的十几人也不由得担心紧张起来,纷纷商量着该如何做?叶蓁不想那么多,她直接去敲了门,告诉军警说盛伦病了,病得很严重,发高烧呢,要看医生。
对方有些犹豫。
叶蓁说:“盛伦不是一般人,他出事了你们不能交差的,盛公馆会追究,宛大师生会追究。只是请个医生来而已,我们不出去,很简单的。”
叶蓁学过医,知道盛伦是发烧,不过就算只是简单的发烧到了这个简陋的地方又得不到医治的话,熬不过来也是死路一条。
十几分钟后,军医终于过来,给盛伦打了一针还喂了药。
药效上来,他迷迷糊糊睡去。
叶蓁坐在旁边守着他,有人过来劝她去休息,她笑着婉拒说反正睡不着,还不如看着才安心呢。
“那你看上半夜我来看下半夜。”
“就是,熬太久对身体不好,你还是女孩子,这应该让我们男人来做。”
“没事的,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只是想照顾表哥。”
“那好,如果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来,我们肯定帮你。”
“谢谢。”
过去两个时辰,盛伦的烧似乎是退了,她摸摸他额头,果然不像之前那么烫了,她松了口气,小声说:“让你逞强!”
她刚收回手,却被闭着眼睛的男人一把抓住,他眉头紧皱,似乎是被梦魇困住:“是谁……你是谁……”
叶蓁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反而被捏得更紧,她只能暂时由他去,托腮撑在一边看他,过了片刻,她到他耳边说:“没有谁,安心睡觉。”
他握紧她的手没有松开,反而越握越紧,他本就在发烧,浑身滚烫,这样握着,她的手都握出了汗水来,她抽了几下没抽开,一用力,他睡得就很不安稳,挣扎着要醒来的迹象。
这男人连睡觉都这么固执。
她想着算了,哪里想到盛伦居然拉着她的手往他心脏按,叶蓁抿唇,轻拍他的手背!
啪的一声轻响,在黑夜里异常清晰。
有人从梦里惊醒,喊了声:“怎么了?”
叶蓁:“……没事,打蚊子。”
那人迷迷糊糊:“这个天就有蚊子了?”
叶蓁:“嗯……”
是啊,好大一只蚊子了。
她垂眸,看见在黑夜里睁开漆黑眼眸的男人,明亮的月光落进窗口,他躺着仰头看她,她坐着垂眸,视线不期然碰触,像是缠了丝,绕啊绕,怎么也解不开。
叶蓁眨巴眼睛:“表哥醒了,可还难受?”
她想去摸他额头试试体温,抽了手,却依然没抽出来,他握得太紧:“……表哥?”
他握着她的手轻轻用力一拉,叶蓁往前扑在他胸膛,她惊讶中,他的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头,捧着她的脸,声音干涩沙哑:“是你。”
叶蓁疑惑的说:“什么是我?表哥在说什么?”
他眼神有着高烧之后的朦胧,声音更沉,嘴唇欺到她耳边,用只能她听见的声音说:“虽然你变了声音,挡了容貌,可我记得你身上甜甜的味道,记得你的手,记得你发丝落在我肌肤的触感,记得你小小的弧度,记得你痛得轻哼的声音,记得你在我怀里的感觉。是你对不对?”
叶蓁茫然的看着他:“表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是病糊涂了么?”
盛伦轻咳了几声,叶蓁有些担心,他却紧紧将她抱住,“我知道是你。”
叶蓁:“……表哥,你醒醒,你烧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