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叹在她发顶亲了亲:“不想说么,不想说的话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好不好?”
“我有过抑郁症。”Rachel说,“朴医生说,多做些能让自己愉快放松的事情。”
金叹的心不可抑制的颤了一下,尽管他早就知道,可如今亲耳听到Rachel的话,他还是忍不住心紧:“……为什么,为什么会生病?”
然后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他似乎听到了一声极轻极浅的叹息,似有若无,待他再侧耳倾听时,却再听不到了。
直到过了许久,金叹才听到她用沙哑的声音说:“求而不得,爱恨不能。”
求而不得,爱恨不能。
那一瞬,金叹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拽紧了,不是那种窒息的疼,可它淡淡的、涩涩的,一直萦绕在他心口,挥之不去,让他难受极了。
“……是什么?”是什么人、什么事让她如此执迷不悟。她曾经爱过别的男人吗?因为和他订婚而不得不分手吗?因为太爱才会生病吗?她到现在还忘不了吗?如果给她选择的机会,她会不会不要他?
仅仅只是猜测,也让他很嫉妒得发狂。
Rachel却拥着被子坐了起来,昏暗的灯光下,他能清楚的看到她如墨的长发淩乱的披散着,墨黑的发丝垂在胸前,更衬得她肌肤白皙剔透,她双眸轻阖,卷翘的睫毛不停的颤动着……显示着她的不安和犹疑。
金叹坐起身,拉着被子将Rachel牢牢裹住,自己却露在了外面:“盖好,别感冒了。”
“谢谢。”Rachel捏着被角,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的病情一直反复,医生说,让我学会放下,放过他也放过我自己,不能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其实在她决定去没过找金叹时,是她第二次复发。她一直都很积极的配合治疗,她的病情也控制得很好,可却因为一年时间将近,她越来越烦躁焦虑,失眠严重、药物加量,到最后,她还是去了美国,因为她想要真正开心的生活,真正的放下。
他对她又不好,她怎么就能思念至今?
Rachel的话就如同证实了金叹心中的猜测一样,在他之前,还有那么一个人曾经扎根在她心底,让她深爱如斯、疼痛如斯。他心疼她,却又生出无边的恼怒嫉恨,她爱过别人,或许现在还放不下……
“那现在,你放下了吗?”金叹问道。
Rachel看着不自觉坐起身的金叹,更为犹豫不决,这是她压在心底的秘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对别人提及,而那个人还是金叹。现在金叹问她,她不想说谎隐瞒,或是避而不答,那样只会让他们之间产生误会和隔阂,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不能说吗?”金叹皱着眉,眼里笑意全无,前一秒他还幸福的抱着她、下一秒却如同无边地狱。
“如果有机会,你要和他在一起吗?”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略带着些磁性的沙哑,好听极了,可Rachel却打了个寒颤,总觉得此刻的金叹很危险,似乎一碰就会炸开似的。
“怎么不说话?”
Rachel抿着唇:“我在想该怎么说。”
金叹摸摸她的脸,然后凑过去吮上她的唇,他吻得极尽爱怜,灵活的舌尖细细的吻在她的唇瓣上,动作轻柔的怕碰碎了她。
“嘶!”Rachel皱着眉,舔着唇上被咬的地方,淡淡的腥甜味儿沾满了舌尖,“干嘛咬我!”
“想好了吗?”金叹又上前吻住被他咬过的地方,舌尖快速的一扫而过,甜甜的。
Rachel推开金叹犹豫着问:“等等,你生气了?”
金叹哪是生气了,分明是在暴怒的边缘,Rachel的迟疑犹如利箭插进他心窝,都快疼死他了——原来她真要为了别人离开他?
“你不是说相信我吗?这二十四小时还没过呢,你就开始怀疑我了?”
金叹摇摇头:“我当然是信你的。”
他不是怀疑她,而是怕,怕他们不过四月的感情比不上他们一年多的爱恨,都说越痛才会让人记得越深刻,而Rachel为那个人至今都放不下,他怎么能不怕不担心?
Rachel心中好笑,他都气得把她咬出血了,这还不是生气?不过会生气就好,总比刚才阴阳怪气的问她些怪问题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