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一下就来了两个给他玩儿,连做梦都能笑醒过来。惹得他身边的一众老头儿老太太都特别羡慕他!^^
季宏学和老爷子说过:“其实我一直很担心因为自己的原因,小时他对婚姻会有排斥,不会这么快结婚生子。现在好了,看他有了自己的家庭,素素也是个好女孩,现在孩子也快生了……我心里就好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等他死后见到云新时,也总算有了一个交代。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感慨,曾经俊朗的面前已然苍老,墨黑的短发已经染上白丝,脸上眼角已经有了深深的皱纹,再不复曾经风流年少的模样。
老爷子听得这话直叹气,云新死去多年,他也不是没想过缓和这俩父子的关系,只是在曾经最好的时机里,季宏学没把握,反而在外面的花花世界放逐自己,等他后悔想要修复父子之情时,季应时早就到了记事的年龄。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当初云新难产,季宏学一整晚都没出现的事谁人不知?等季宏学出现的时候,云新早就死去多时,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都没来得及说句“对不起”。就算外人因着季家势大不敢多说,但背地里谁不会嚼舌根子?
而且这件事闹得那么大,又能瞒得住谁?云新死后,钟家找上门来要讨个说法,甚至连季应时也是他努力争取到季家抚养的。
季宏学当天晚上在哪里,和哪个女人在一起,这是圈子里人尽皆知的秘密,只要知道其一,其二其三不问便知。这也是老爷子对云新最为愧疚的原因之一。甚至连季应时在明白事情真相之后,问他是不是真的时,他也无话可说,只能闭眼默认。
他到现在还忘不了阿时当时的满眼希翼到最后的黯淡无光,从那之后,阿时就再也不会问他爸爸什么时候回家,也不会再小心翼翼又崇拜的渴望走进自己的父亲。
在那之后,老爷子眼里还有些活泼可爱的季应时变得越来越沉默,话也越来越少,最大的改变就是,他开始避着他的父亲——季宏学。也不再提及关于父亲的任何字眼。
季宏学也一样,或许是因为对中云新的巨大愧疚和不敢面对,让他在面对自己和云新的儿子季应时也是能避则避,一年到头也难看到人。在季应时十四岁之前,他能见到季宏学的唯一机会就是每年春节。——那是季家人最齐的时候。
在两人故意的躲避和僵持之下,关系又哪能好得了?
老爷子每每思及此处,都只能连连叹气。一句话说得多了,他就再懒得说了。
季宏凯了解事情始末,因为当年是他亲自把季宏学抓到医院去的。安慰老爷子说让他们下一辈的恩怨自己了结去,其实现在也算好的了,起码没闹得家宅不宁。
何况还有了素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关系总会慢慢变好的。父子亲人之间,哪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的?
老爷子叹气:“但愿吧。”
——
素素是在七月二十五号晚上发动的,比预产期提前了一周多,虽然医生说过这是正常现象,却把季应时吓得够呛——因为那时他们正在家里睡觉。
这么突然!谁能想到这说生就生了?早知道就该提前去医院待产!
季应时连夜起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收拾,就急忙带着素素去了医院。好在之前就打过招呼,他们到时,之前商量好的接产医生也早就等候多时。
其实素素这也只是刚破了羊水,离她真生还有一段时间,奈何准爸爸太心急,早就失了往时的淡然镇定,额上都冒着小小的汗珠,握着她的手也异常用力,双眸灼灼,明明自己都不镇定了,还在安抚她不要担心不要害怕。
沈素素又疼又好笑,这么难得的场面,真想找人给他录下来留作纪念。
“怎么了?”季应时问她。
沈素素摇摇头,喝着他喂到嘴边的鸡汤,一边和他保证:“我会好好把孩子生下来的。”——所以你别害怕,也别担心,我们都会好好的。
季应时看着她,等一碗鸡汤喂完了,才低头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哑声说:“好。”
沈素素笑着点点头,这才闭上眼睛休息,要积攒好精力生孩子了。其实她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却是期待和幸福。又有他陪着,她心里满满都是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