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生了忌惮之心,先是把硕王的爵位从和硕亲王降为多罗郡王。皓祯的世子位虽然不动,但他将来所能承袭的也不过是多罗贝勒的爵位了。
至于福家,乾隆本想一撸到底,终究还是看在令妃的眼泪和出生不久的十四阿哥份上,只将福伦降为了户部员外郎便作罢。
要说这件事情上,最倒霉的当属薛蝌了。
从牢里出来的薛蝌,脸色是极黑的,形容也极狼狈。回家后拿柚子叶洗了个澡,也没有能够褪去眼底的阴沉。
宣氏和薛宝琴在得到消息后立刻就从天津赶了过来,如今看着薛蝌的模样一个劲地掉眼泪。
宣氏连日来担惊受怕,病症复发,薛蝌吓了一跳,连忙带着宣氏求到林府,夏清莲亲自给宣氏扎了针。
林墨玦悄悄地带着薛蝌进了他的书房,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着了道了?”
薛蝌勾了勾嘴角,阴沉道:“事情赶巧了,福尔康也是临时起意,所以我才没有防备到。我刚回京城不久,福尔康就约了我到酒楼谈事情,开口便要多宝轩和成药堂各四成的份子,亏他张得了口,当然是谈崩了。出门的时候却碰到了薛蟠,正扯着一个卖唱的姑娘,推推搡搡间把人家的老爹给推得撞了桌角。他虽然认出了我,不过分不开身,我也就没有理会他,先走了。谁知后来官府却来人抓了我,说我强抢民女,还打死了她的父亲,真他妈的让人窝火。”
林墨玦又问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薛蝌道:“我也不知道,刚出来,还没来得及查呢。”
“我知道。”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谁?”林墨玦和薛蝌异口同声地喝道,却在看到从窗户外面跃进来的人后有了不同的反应。
薛蝌看着他翻了个白眼,道:“飞檐走壁越发上瘾了是吧?”
林墨玦却疑惑道:“他是谁?”
来人笑嘻嘻地拱了拱手道:“在下柳湘莲。”
林墨玦瞪大了眼睛:“柳湘莲?那个为了尤三姐出家的倒霉蛋?”
薛蝌嗤笑一声,道:“他是范建楠。”
林墨玦一听,愣了一会,又乐了:“原来是建楠大哥,你也穿来了,没事真是太好了。”这倒霉名字,每叫一次就让人忍不住嘴角上扬。
柳湘莲黑了脸色,恶意地揉乱了林墨玦的头发,甚至用他过人的身手武功拿起桌子上的毛笔蘸了墨就在林墨玦的光脑门上画了一只乌龟——严格说来只是一个大圈圈加五个小圈圈还有一个弧线小尾巴的抽象派线描乌龟图。
林墨玦抱着脑袋缩到了角落里,再次愤恨自己的年纪太小,面对这群人只有被欺负的份。
薛蝌笑着看柳湘莲欺负小孩子,柳湘莲的前世就是特种兵,身手矫健,如今更是学得一身武功,飞檐走壁且不在话下,欺负起林墨玦来更是毫无挑战性。
笑了一会才问柳湘莲:“你知道些什么?”
柳湘莲坐下道:“那个歌女叫白吟霜,她父亲人称白老爹,来了京城之后就一直在那家酒楼唱小曲,住在还珠格格里的那个大杂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