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舅母昨天避不见我,舅舅也出门不在家,他们早已把事情安排好了,您现在是找不到舅舅的。”夏清莲劝道,这几天夏老夫人生了几场气,又被梓依用了药,她真怕她一时受不了病倒。
“冤孽啊,”夏老夫人不由得大哭起来,“若知如此,我何必回来,这亲生骨肉,怎可如此……怎可如此……”
夏清莲抱着夏老夫人柔声安慰,手指在几个穴位上轻揉慢捻,防止夏老夫人闭过气去。
好不容易将夏老夫人劝下,梓兰一脸愤愤地进来,道:“老夫人,二姑娘,舅太太家派了几个婆子过来,说是……说是梓依姐姐不见了,怕老太太没人伺候,特地过来伺候的。”
夏老夫人气得一个倒仰,怒吼:“这是派人来监视我们的?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夏清莲也气得不行,却也知道这是三表嫂给她的警告,其实她早在昨天回家时就发现门外有人悄悄守着,所以也死了晚上派人出门求助的心思。
“母亲先别生气,我去应付她们,让梓芳她们守着您,瑜儿和冯嬷嬷也待在您屋里,您一定要冷静,一定要保重身体,您现在是我们的主心骨,若您有个什么,女儿只怕就再撑不住的。”夏清莲不得不如此说,现在的局面,她不太顾得上夏老夫人,便只能给她一个信念,让她自己坚持下去,要知道,作为一个女人,为母则强,只有为了她的孩子们,她才是最坚强的。
夏老夫人定神看了夏清莲一会,方坚定道:“好,母亲答应你,一定保重好自己的身体,那群黑心肝子的东西休想气死我,人在做,天在看,天理昭昭,我等着看他们的报应。”
夏清莲出得门来,见三个婆子站在院子里,神情轻佻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摆设,只因为黑木耳的虎视眈眈,三人才蜷缩在一个角落不动,否则怕是要整个院子逛上一遍了。
及至见了夏清莲,三人也不过草草地行了个礼便罢。
夏清莲忍着气,道:“我母亲那里,自有人伺候,几位嬷嬷还是跟着我吧,想来你家三奶奶最不放心的也就是我了,由你们看管着,她也好安心。”
一个穿蓝衣的婆子谄媚地笑着凑上前来:“表姑娘何出此言呢?三奶奶也是好心怕表姑娘家里缺人手,这才叫我们过来照应的。”
“我不也没赶你们回去啊?怎么,盯着我不好,难道嬷嬷们更想去守大门呢还是喂我家黑木耳?”
黑木耳也配合着夏清莲的话低吠一声,直惊得三个婆子脸色又白了几分。藏獒本就来自藏地,江南更是少见,几个婆子不认得这是何物,只觉得比那野狼更渗人几分。
三个婆子只得诺诺地应了。原本的安排是三人分别跟在夏老夫人、夏清莲和夏安瑜身边的,只此时被这凶兽一吓,却也顾不得许多了,更何况三奶奶本就意在夏清莲,她们只要看好了夏清莲,想来也出不了大错。
三人本以为是得了个肥差,林家下人谁不知道这夏家的物什是随便她们家太太拿的?她们虽不及太太,随便昧下那么几件小物件,想来夏家也不会太计较。可谁知,夏家院子里竟养了这么一个凶兽,盯着她们的眼神似要吃人,实在可怕。
那蓝衣婆子古嬷嬷本是三奶奶的奶妈子,绝对的心腹之人,这时才明白为何原本简单的闯门计划会变成现在的局面,却原来不过是因为这凶兽的缘故才不得不改变的。
若当时梓依未曾传出消息,那张家小公子照原计划闯进门来,万一要是被这凶兽吃了,虽说夏家是罪魁祸首,但林家怕也难辞其咎。
古嬷嬷也不得不感慨世事多变,自家奶奶这是下了一步绝差的棋。原来,林家老三林欢原本和张凡说定的计划是由他叩开夏家的门,然后张凡闯入,只要进了夏家后院,不管能不能进夏清莲闺房,夏清莲都不得不嫁给张凡,为妾为婢也只能由得张凡说了算。
可谁知,行动之前,梓依却传出消息,说院子里养了一只凶兽,说是什么藏獒,十分可怕。张凡却是见过斗犬的,也知晓藏獒的厉害,他这小身板,怕是斗不过的,他又不能召集一般家丁小厮去闯门,一个人闯那叫风流韵事,一群人闯那可就是惹麻烦了,他爹这段时间又管得紧,怕会一通好训。
林欢于是说等夏清莲出门,装作偶遇拉扯一番,同样能够达到目的。可夏清莲偏又闭门谢客,也不出诊。张凡又是个没耐性的,等了几天就不耐烦了,偏又因为得不了手,更是放不下,便逼着林欢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