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东西往前走,转过了一个弯,前面看到一只硕大的动物站在雪地之上,环顾四周,我吓了一跳,仔细看却是一只大獒,却不知道另两只的下落,我知道热泉涌动时这三只大獒都在拼命往上跑,想不到跑散了。
看见我走近,那只大獒似乎犹豫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我冲他微笑示意,有了这个大獒在身边,我胆子顿时大了许多,心情也轻松下来,这家伙相当于一个高级保镖,虽然永远与人保持一段距离,但确实是人可靠的伙伴。
一人一獒就这样保持着一段距离,继续向前走去,我没有别的设想,我不知道道路,不知道方向,甚至不知道时间,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我能感觉到这只大獒的警惕性,它不时地寻找到一个高地巡视四周,我也能感觉到危险的存在,在我们身旁似乎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在逼近,只是我不知道,这危险的气息来自何方。
我们两个走走停停,揣在怀里的半张饼我始终没有拿出来,这是我们两个最后的保命食物,如果到最后还没找到吃的,估计我们两个人彼此的作物就是对方,对这种大獒我是又害怕又充满了希望。
这次雪崩的面积很大,直到停晚,我们两个才走出来,雪地上似乎有脚印,可已经被碎雪覆盖,分不清是人的还是动物的。
天上又飘起了雪花,整个山谷之中顿时白茫茫一片,天地之江一片混沌,只有一人一獒孤独地对望着彼此,我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近了许多。
我不敢再往前走,而是寻找了一块避风避雪的冰洞躲了起来,大獒也跟了过来,冰洞很小,说是冰洞,不过是雪中的一个洼陷部分,有一米多高,一米多深,一个人容身还行,两个人非常拥挤了,况且这大獒的体积并不比人小,就更拥护了,大獒不愿意进来,呆在离我有四五米的地方。
我没有办法,想用刀把洞凿的大一点,可一刀下去,冰壁上只是多了一道痕,我不敢用力,害怕唯一的武器折断。
我望着那只大獒,此时雪已经把它整个身体都变得白了,可是它依旧望着远方,一动也不动,它在想什么,是想一起的同伴如今去那里了,还是在想今后的漫漫长路。
我冲它喊了一声:“喂”,那只獒扭过脸,我心中一喜,这家伙竟然听懂人说话,我把那半截头皮大衣垫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拍了拍身旁的空地,示意它进来挤一挤。
可它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又把头扭了过去,我有些郁闷,这家伙是骄傲,不屑于与我为伍,还是防备我,害怕我偷袭它,可是你防备人类,怎么还和人类呆在一起。
我拿起怀中的那张饼,把掰了一半,递给了大獒,大獒的眼睛亮了一下,但瞬间又暗淡了下去,只是这一次它没有把头扭过去。
我想起,那个喂食它的老人似乎是用双手捧给它吃的,我可不会这样,双手似乎是对长辈或领导才这样吧,这只大獒显然够不上这个级别,我可不想爬在地上双手举着喂一只大獒。
大獒还在看着我,一动不动,我不确定这个大家伙是个肉食性动物还是杂食性动物,只是在这里我上哪里去找肉,除非我或者它身上的肉割下来。
我们两个就这样僵持了有十几分钟,大獒终于伸出口,叨走了那块饼,用力地咀嚼起来,此时的雪越来越大,不一会它就变成了一条雪狗,腿已经在雪了被埋了半截,我再次拍了拍身边的空地,把几双靴也垫在大衣下面。
大獒又犹豫了一会,终于把身子往我这边挪了过来,头伸到了洞里面,半截身子却还留在外面,只是它庞大的身体一起来,外面的风顿时小了许多。
我伸出一只手,把它身上沾的雪块揪下来,扔到洞外去,这种獒的毛真厚,就像全身披上了个毯子,如果下面有羊皮大衣垫着,上面有这条獒当被子,我最起码不会担心今天晚上冻死。
这条大獒终于认了命,任我摆布,最后干脆把整个身体挤了进来,整个脑袋拱在了我的怀里,你别说,一人一獒挤在一起,还真暖和,尤其大獒又长又厚的毛,遮风挡雪保温,虽然它身上的味道有点难闻,但活命和难闻之间我还是愿意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