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房间有一百多间,从唐代至到现在,壁画也是如此,只是后面那座大殿里唐代壁画已经脱落严重,看不出本来面目,他的手指向悬崖峭壁中一个破旧的房子,这座房子真的足够破旧,在这个本就破旧的寺院里它算上最破旧的房间,周围堆满了乱石,如果不说,实在看不出它竟然是座大殿。
才仁多桑告诉我们,那里是历代高僧坐化后的放尸之地,这里并不实行藏区的天葬,高僧坐化之后,会找一口缸放到里面,先放在这大殿里,等到塔修好后,才会放到塔的地宫里。
我对唐代壁画没有什么兴趣,更别说那里停放过诸多死人,我只是在其它房间里随意转了转,看了几个佛教故事,如佛陀饲鹰,掷象上天等等,不知道为什么,那色彩艳丽的壁画总让我感觉到阴森可怖,法相庄严的佛陀让我感到心生恐惧。
当天晚上,我翻来覆去无法休息,一个人走了出去,昆仑山上的夜空是如此的美丽,星星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湛蓝的夜空,月亮已经是半月,却离地面如此之近,仿佛伸手可以摘下来。
周围峭壁之下河水奔流,如万马奔腾,寺院外车马喧嚣,却反而衬托这后院异常的安静,我信步走在院中,空气中有酥油的香味,还有一种特别的幽香。
我的心竟然难得的平静,可以什么都不想,只是望着天空,听着周围的喧嚣,感受寒风刺骨的感觉,这真的是难得的平静。
可那个大殿怎么会亮着灯光,难道今天寺院里死了和尚,可我怎么不知道,难道又是一个奇怪的梦,我咬了咬手指头,真的很疼,不是梦。
我突然产生了好奇心,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人,我悄声无息地摸了过去,自从从南极地下逃生以后,我始终感觉到我的身体更为敏感,比从地下龙宫时还有敏感,身体也感觉比以前轻盈,力量充沛,莫非我身体莫些力量被开发出来。
我一直没有间断的练习龙随云,凤青龙,柳生先生教我的武功,可我毕竟已经快三十多岁了,筋骨很难再有大的发展,也没有人指导,我感觉到这他们的东西在我手里越来越别扭,也许是我的苦练也收到了一些成果。
我轻轻地摸了过去,大殿里竟然有人在哭泣,不是僧人,而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我吓了一跳,这寺庙里禁止女客进入,怎么会有女人进到这大殿里哭泣,这难道是莫一位高僧的家人,来这里祭拜自己的亲人,又不敢白天来,只能夜里悄悄摸来。
我借着乱石的掩护,摸到大殿门口,悄悄伸出头,整个人的汗毛却竖了起来,大殿里空无一人,只有一盏酥油灯挂在大殿的一个柱子上,闪烁着昏暗的灯火。
我的第一相想法就是快跑,遇见鬼了,可我的双腿发软,根本不能动,我定了定神,吸了口气,再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还是疼,还好,真的不是梦。
这世上没有鬼,如果有,也是自己心中的魔障,我把头再次伸了进去,我终于看清了,在大殿的柱子边上,一个黑衣瘦弱的身影正在莹莹地哭泣,大殿的正中塑着佛陀的雕像,可这个佛陀我怎么这么熟悉。
他两手合十,其中左手的食指指向前方,他的两眼也望向外面,他的身边围绕着一条龙,他的眼神里竟然是无尽的寂寞,我猛地一震,我想起我不止一次见到的雕像,高冠长须,手拿权杖,这个佛陀竟然和龙宫里那龙族的雕像十分相似。
我的身子一抖,那少女猛地转过身来,我的全身发冷,这个少女我也见过,在无数的梦里,我在雪山之中苦苦地追寻,每次都能见到她,虽然每次都不一样,虽然每次都是那样模糊,可我相信,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女。
我曾经的梦是真实的,还是我把梦当成了真实,我为什么想流泪,我为什么想上去拥抱她,多少次伸手可及,多少次又远隔天涯,难道只是为了今天相见吗?
那个女孩子也扑了过来,我伸出手,她却突然变了脸色,手里寒光一闪,已经刺向了我,我似乎早知道他会这样,我只是本能的轻轻一伸手,已经抓着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