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侍者也说道:“唐先生小心,小心脑袋。”唐诗更是火冒三丈:“我小心你娘……”,猛地转过脑袋,却一头撞在门框上,他身体极重,只听见非常沉闷的一声响。
原来三楼的布局,却是一个江南苏式风格的大厅,一个个月亮拱门,修竹把大厅隔成一个半封闭的空间,在两侧则是一个个完全封闭的包间。唐诗只顾回头吵架,没注意待者的提醒,正撞在月亮门的门框上。
唐诗握着脑袋,怒不可遏,他皮糙肉厚,倒没什么,只是月亮门倒了楣,差一点没撞零散。何笑仰脸望天,嘴里喃喃自语:“报应,这就是报应。”
我们选了一间刚好能看到博物院大门的包间,房间并不大,但装修的很精致,房间也是江南苏式风格的,两名服务员也是江南美女的打扮。我很疑惑,在山城,不吃羊肉泡馍,难道吃淮扬菜吗?这可不符合七哥好好吃一顿的想法。
唐诗还在揉额头,但已经一屁股坐在上首主位上,嘴里喊着菜单,让服务员拿菜单,何笑冷冷地说道:“唐先生,我们还有事,要见两个朋友,我们能不能改天再在一起吃饭。”
唐诗根本不理她:“服务员,你们这里什么最拿手,要拣最贵的,最好的上,我这个兄弟请客,她最近泡上个富婆,别给他省,都是他欠我的。”
何笑望了望我,望了望唐诗:“老七和你才见过几面,就兄弟兄弟的乱喊,你不过是想骗吃骗喝的吧?”唐诗望着菜谱,左手不停地在上面点着:“这个,这个,这个也加上。”他根本不看何笑:“男人之间的交情,女人懂什么,昔日伯牙和子期两个老头子弹了一曲就算知己,我和你老公心心相印,在内心中早就比亲兄弟还亲。”
何笑望着我,有点不敢相信,我心中好笑,这个女人如此精明,难道看不出来这个胖子是在扮猪吃老虎,我觉得心中的闷气去了大半,微笑着点了点头。
唐诗瞬间便点了十几道菜,只把服务员看的目瞪口呆。唐诗点完,仿佛想起是我和何笑请客,便对服务员说:“我先点这些,报给我兄弟听,不全的让她们两口子再补充。”
他点的已经极多极全,我们两个根本无法补充,听着服务员软香口语报着我似曾听说过但从没见过的菜名,何笑我们两个面面相觑。
服务员报完菜名,唐诗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服务员酒要十六年的女儿红,这淮扬菜就要配十六年的女儿红,年份不够有些涩,多了就有些苦,有些王八蛋不懂,吃中菜要配红酒,还要配八二年的拉菲,一看就是土豹子,没地糟蹋了菜和酒。”
何笑望着我,仿佛明白了什么,悄悄瞪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唐诗还在滔滔不绝:“西北天寒地冻,物质缺乏,人们性格粗广豪放,做的菜也和人的性格一样,讲究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比起江南的精雕细做就差的远了。”
他正说着,门开了,向平走了进来,刚要说什么,却看见唐诗,顿时闭着了嘴,唐诗也很疑惑:“除了我,你们还请了其它的朋友。”
这胖子明明是自己赖上的,却说是我们请的,自己反客为主,倒也不客气。何笑微微一笑:“向平,这位唐先生曾经和我们有一面之缘,他乡相逢也算是喜事,他是位美食家,你有空多向他请教。”
她请教两字发音特别重,向平应了一声,几步走到唐诗身边伸出了手,向平身材粗壮,但比起唐诗还是小上两号,唐诗坐在椅子上,身体丝毫不动,也伸出手来。
我注意着两人的反应,在苏州,我曾经试探过唐诗,他根本没有反应,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武功太高,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还有就是他根本不会武功。
向平的右臂又粗又壮,手掌关节粗大,一看就是练过外家功夫,而且很可能是铁砂掌之类的,如果他发力,而唐诗又真不会功夫的话,唐诗的一只手恐怕就要报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