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互相提醒,注视着,观察着,但随后的情景让我们更加震惊,因为在这一具具人类的骸骨中间,有着许多奇异的骸骨,如有一具骸骨的脑袋特别大,足有正常人的三倍,但是脊椎、手臂虽然比正常人的粗壮,但和脑袋比起来就显得特别怪异。
还有一具骸骨的头盖骨特别长,眉骨以上部分比脸和下巴还长,让我想起了在中美洲密林里见到的画像,这些人莫非还和玛雅人有什么来往吗,而另一具没有脖子,头直接和身子连在一起的骸骨让我想起了在北非的沙民,哪些被神遗忘的民族。
而让朱天伦赞叹不已的一具骸骨让我想起了在北非的一座山谷里,在金合欢林的尽头,在瀑布掩盖的山洞里哪一座休神的雕像,如蛋般的脑袋,如鹰一样的手爪,还有宽大的盆骨,更让我想起在休神雕像前跪着的哪个美丽、瘦弱、倔强的女孩,一别数年,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异乡的哥哥。
“老七,集中注意力,这里不是愣神的地方。”我身后的凤青龙低声提醒我,我一惊,不知道怎么了,进到这个洞穴后我的注意力老无法集中,总是胡思乱想,看来在这阴暗的地下久了,人的心理健康也出了问题。
“这些是什么怪物,老七你不是学生物的吗?我怎么看着这些象中国古代神话里的妖怪啊?你看,哪一个象不象一个蛇精?”凤青龙在我身后不停地嘀咕。
他说的象蛇精一样的骸骨,就在我们左侧不远处,约有三米高,脑袋细长,两只胳膊也细长,但是他绝不是蛇精,而是一个人,他有着人类的鼻孔,眼眶,手掌和脚掌。
“这些可能是古代的一些畸形人吧,不知道他们搜集这么多畸形人的骸骨做什么?”我只能这样解释,但我知道我的解释很苍白无力,这些绝不仅仅是畸形那么简单。
果真已经有人开始反驳我了:“老七兄弟,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敢说,这是畸形人,摆这么多畸形人你以为这里是科研所啊,准备研究冶病。”没看到人,但听声音就是三郎,只有他说话在如此不饶人。
“不是畸形人,哪这是什么,真是妖魔鬼怪,这里的人摆这么多奇怪的骸骨做什么,好奇、威吓还是祭祀?”一直沉默不语的龙少爷突然开了口,大家都在说话,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仿佛突然进入到了集贸市场。
我能理解,不停地说话能释放压力,在这样身体周围遍布怪异骸骨的洞穴里,说话能转移人的注意力,这就是一个人走夜路时要唱歌的原因,缓解紧张的情绪。
施运兴的声音最为响亮:“在这方面,朱院长是权威,也知道的最多,大家还是让朱院长和大家普及普及这方面的知识吧?”可以听出来他的话里有非常浓重的挑畔的味道。
朱天伦笑了笑:“既然施教授这么说了,我也就和大家说说我的看法,说的不对,施教授你们多多指正。”他把我的看法说的特别清楚,加重了语气,我不得不佩服,师兄毕竟是在官场里打过滚的,踢皮球的功夫绝对一流的。
“这些就是欧洲神话中的半兽人,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妖怪,他有一个专业术语类人,人属于灵长类人科人属的智人,和我们同属于智人的就有尼安德塔人,维特斯佐洛人,斯旺司孔人,施泰因海姆人等,但可惜现在我们能见到的只有我们自己。”朱天伦的声音在洞穴中很清晰,亿仿佛要在这骸骨中上一堂人类学的普及科。
“同属人科的更多,从只有三尺高的弗洛里斯人,到脸部象狗的海德堡人,还有很多,有些到现在甚至无法得到一个科学的归属,如曾在中国新疆和地中海沿岸都曾经存在过的独眼人,在非洲和南亚出现过的纵目人。”朱天伦的声音平稳方正,一点也感觉不到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