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左侧狼群围了上来,看不清多少只。”这声音急促,但仍然娇滴滴的是何笑,我们右侧狼群围了上来,他妈的早跑什么事都没有了。”声音骂骂咧咧的是施运兴,还有肌肉宋的声音:“怎么这么多狼,老子杀完了烤肉吃。”
夜视仪里,除了跳动的红点,就是一道道红色的曳光,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一切,我大声地催促大家不要恋战,设法撤退到柳林里去,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撤回去,我已经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如果早点撤退也不会这样,如果下令在乱石滩坚守恐怕也会比现在好一些。
放弃固守,在黑夜中和狼群赛跑,这是个想想都愚蠢的决定,想不到我选择了最不应该选择的道路。
可我并没有后悔的时间,我能感觉到狼群已经扑了过来,我没听到狼王的声音,只能感觉黑暗中一个个的红点正在向我们扑过来,我也扣动了扳机,一个又一个扑上来的红点被击中,被打倒在地。
耳机里传来了惨叫声,不停地有人大声叫喊,天黑杀人夜,此时正是如此,我大声呼喊,让大家靠拢在一起,虽然在远处看,所有的人和动物都只是一个红点,但在近处,还是能看到两者的结构不同。
我扔了一颗照明弹,四周瞬间亮如白昼,在我不远处,有两个跳跃的红点,我扣动了板机,一个一头栽倒在地,另一个发出痛苦的哀号,在地上翻滚,他的叫声仿佛是人的诅咒。
龙天远谩骂着,疯狂地射击,我们所有的人拼命地射击,狼群的嚎叫,哀号在我们四周响起,可是在狂风之中,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我也算经历过无数凶险,面对过成群的鳄鱼,成群的黑暗天使,但这一次却是最让我心惊胆战的。
我不能做其它的,只能不停地呼叫,不停地让大家靠拢在一起,不停地呼喊各个小组的伤亡情况,大家也是乱成一团,耳机里不停地传来众人声嘶力竭的喊叫,骂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汉语、英语、阿拉伯语嚷成一团,我喊的话混在中间,估计谁也听不清。
我心中暗骂,忘了让他们关闭通话功能了,看来这真是一群杂牌军,乌合之众。就算是有再精良的装备,也是发挥不了作用的。
我们边开枪,边后退,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一个狼已经扑到了我跟前,我连开两枪,把他打倒在地,后肩一阵痛疼,我不敢回首,低头把枪当作短棍,把另一只狼打的飞了出去。
但我清晰的听到一声惨叫,和我同组的叫巴达坂的阿拉伯人被一只狼咬中了大腿,他怒吼着朝那只狼扣动了板机,但另一只狼却从后边把他扑倒在地,我连开几枪,把那只狼打倒,巴达坂已经倒在血泊里,另一只狼又扑了过去,咬在他的脖颈上。
我们身上都穿了凯德姆防护衣,它不但能防弹,还能防刺,但四肢,脖颈是我们身上防护最薄弱的地方,这些狼似乎知道我们身上防卫的弱点,专挑四肢脖颈处下口。
我连开数枪,又把这只狼打倒在地,但我的腿上却猛地疼了起来,我低头再开枪,却没了子弹,我顾不掏弹匣,掏出匕首刺了下去。咬着我的是一只年青的狼,我的匕首准确地刺中了狼有脖子,割断了它喉间的血管。
可那只狼却死不松口,我的身上一沉,又能有一只狼扑在了我的后背上,我反手刺了出去,把那只狼刺中,但又是一股大力传来,我被倒在地,防风镜和夜视仪也飞了出去。
风打在脸上,象刀割一般痛,我根本睁不开眼,身上又扑上来一只,我本能地一脚踢了出去,却闻到一股腥臊味扑鼻而来,我本能地用手往上一顶,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了一张丑陋的脸。
那是一张狼脸,张着血红的口,但这一瞬间一个闪电划破了天空,把整个世界照的亮如白昼,就在这一瞬间,我却看到了这只狼的眼睛,它的眼睛是那么地清澈,但在这清澈的眼底我却看到了坚忍,执着,顽强还有仇恨。
但闪电的亮光却是一瞬既失,我也看不到那双眼睛,我的胳膊一阵疼痛,一只狼紧紧地咬着,锋利的牙齿咬穿了我身上的衣服,鲜血立即浸了出来,还奋力地挣扎,却看见另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