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有人说话,大家屏息静气,等待石拱桥上有人影返回,而这座桥下的朵朵白云依然静静地待在那里,没有任何变化,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凝固在我们眼前的一幅画,只是这幅画如此真实,而小分队几人真的踏上石拱桥,并且消失在石拱桥的尽头。
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动静,通信电台里只有滋滋的噪音,这让人十分担心,而另一组从东侧进入,他们的情况要好的多,不时汇报里面的情况,只可惜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两个小时后,从东门出发的小组成功返回,他们汇报说,东边一路上的景象相同,平整的道路,两侧精美的雕像还有鲜花和绿树。要知道,此时还是初春,我们一路上看到的是枯枝黄草,只是偶尔的才露出一两丛绿色,就连古堡中的杂草灌木也还是枯黄一片,怎么一转眼满地都是鲜花和绿树。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东侧道路是安全的,而西侧的小组还是没有讯息,大家开始担心起来,又过了一个小时,大家开始议论起来,讨论着这只小分队可能出现的情况,我心里隐隐感到了担心,恐怕这五人已经凶多吉少了。
武田等人商议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结论,大部分人建议从东门的那条路继续前进,不能固守在这里,谁能保证那个怪物会不会还出现。也有人认为,本来还是洪水滔天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不同的景色,也许是陷阱,也许是幻觉。我们在这古堡里最起码有险可依,一旦离开坚地,进入到别人的陷阱里,那样会更加危险。
我本以为开会讨论,议而不绝是有中国特色的一件事,但现在看来,全世界人民一个通病。争执持续了几个小时,各说各的理,谁也没有说服谁,到了下午一点钟,也没有一个结果,急得三郎只嚷嚷着干脆别民主了,直接集中到自己手里,由自己替他们拿主意。
细雨还是持续不停,天地之间还是混沌一片,分不清天地,我们看到的景象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一侧依旧绿意盎然,一侧依旧是飞瀑直下,而另一侧的白云还是原来的模样,而那五人小分队还是没有回来。
不知什么时候,在冷氏兄弟的搀扶下,凤青龙出现在我们身旁,看着眼前的景象,他的手不停地颤抖,两只眉毛绞在了一起,仿佛牵动了内心的痛苦。
“凤先生,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我低声问道,他重伤未愈,身体抵抗力弱,我担心在寒风细雨之中会加重他的伤情。
凤青龙叹了一口气:“我真不敢相信,我也不敢确定,这世上难道真可能有太虚幻境。”我们几个都是一怔,三郎拍了拍手:“凤老道,你别信口开河,这是哪里,小亚细亚的高原河谷,怎么把你们道家的鬼说法移到这里,难道当年老子骑青牛,出函谷关一路翻山越岭跑到这里建个太虚幻境。”
凤青龙摇了摇头:“三郎差矣,我出身于茅山派,茅山派自陶弘景天师开创以来,符咒、道法、武功兼收并蓄,才有茅山十八门之说,自然有些不一样的传说故事。”
他顿了一顿,似乎在回忆,又象在想些什么:“在道家传统之中,‘太虚’是道。老子《道德经》认为,道大而虚静。所以,这里的‘太虚’实际上就是指老子、庄子所说的‘道’。”
“《道德经》又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家认为,世界的本源是道。因此,‘太虚幻境’之意即谓世间万物包括人皆由太虚之处幻化而来。通俗地说,在太虚幻境里的一切,都是世间万物最真实的映像。”他虽然是假老道,但说起道家典藏,却头头是道。
我听得似懂非懂,而三郎早已经恨不得拿头撞墙:“凤老道,不凤三叔,你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明白的,或者说点和我们现在的处境有关系的,传经布道的事,我们能不能以后有机会再做。”
凤青龙笑了两声,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说下去:“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像,都只是世间万物在这幻境里的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