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绝路,前是大江,两侧是山崖,我正在困惑,四姑娘微微一笑:“这是一个老路,这是金沙江,再大桥没有修通之前,人马就是从这里靠渡般通过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哨子,猛地吹了起来。
随着哨音,从前面的巨石后面划出一艘小船,这条船非常奇怪,是个园形,象个家里洗澡的木盆,在木盆四周似乎有一圈皮气球,后面又加装了发动机。这种奇怪的船虽然速度不快,但是稳定性极好,非常适应在这种水流湍急的地方适用。
船上一个大汉,全身黑衣,在湍流的水面稳稳当当。此时,后面的狗叫声越来越响,还有嘈杂的脚步,但从距离上来看,他们已经来不及了,四姑娘笑容满面,我不得不感叹,这姑娘计算精密,每一步都有应对之法。
那船越来越近,那船上的大汉猛地抬起头,浓眉大眼,全身健壮的肌肉,不是别人,正是肌肉宋。我腿一软,才点没跌坐在地上,而四姑娘的脸瞬间也变得苍白起来,伸手抓着我的胳膊。
我们两个想往回走,路已经被封死,我最看到的是一个美丽的身影,苍白的脸,吴漱雪紧咬嘴唇,双目圆睁,在她身后骆驼、李金刚、金猿、白法海、薛宏、苏原、吴漱雪每个人都全副武装,只是不见了陈世安、徐教导员和机械宋。
我不敢看吴漱雪的脸,而是本能地望向两边的崖壁,崖壁并不高,只有二十多米高,但这高度对我来说和二百多米也没有什么区别,同样是绝路。
“老七,跟我们回去,我们会想法帮你洗清冤屈的,我们大家都相信你,你也应该相信自己。”骆驼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那么地清晰。我心中酸楚,只能低下头,亲爱的兄弟们,我并非不相信你们,我只是背负了任务,背负了不能对你们讲的责任。
四姑娘挡在我面前:“这位大哥,声音豁亮,相貌堂堂,怎么也这么迂腐。于其在你们身旁担惊受怕,倒不如先让老七在外面做个闲云野鹤,等各位大哥大姐帮他洗清冤屈,再归队效力不迟,也免得牵连各位,岂不是一举两得。”
她伶牙俐齿,一段话连损带讽说的倒也有七分道理,这几位都不善于言词,只听得吴漱雪怒声喝骂:“小妖女,你缠着七哥想要什么,你说,他是政府的人,岂会跟着你走,你别做梦了。”
四姑娘冷笑一声:“我喜欢老七,自然要缠着他,他未娶,我未嫁,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两情相悦,根本不是做梦,倒是姑娘你是老七的什么人,姐姐、妹妹、同事、情人,要管这么多。”她久在江湖,岂是吴漱雪所能比的。
我暗暗叹了一口气,却不知自己如何插嘴,只听得吴漱雪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泼妇,我打死你。”我抬起头,却看到四姑娘举起了枪,我心中一激冷,本能地一拉四姑娘,挡在了她的面前。
抬头看时,吴漱雪的枪被骆驼已经抓在手中,她的脸愈加的苍白,我能看到她眼眶中溢出的泪珠,我的心如针扎般的痛,我想冲上去,把她抱在怀中,亲吻她的头发,替她擦去眼泪,告诉她我愿意和她终身厮守。
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静静地看着她,忍受着一双双失望、甚至鄙视的目光,只听得李大哥一声长叹:“回头是岸,回头是岸,年轻人要慎重。”白法海苦涩的声音:“老七,你他妈的疯了,真的疯了。”
我没有疯,可我真的已经无法回头,却听得骆驼大喝一声:“是谁?”于此同时,李大哥和金猿同时跃起,扑向山崖两侧的树林,但两人只动了一下,便不再动了。
从周围草丛中,在两侧的崖顶上同时涌出几十人,这些人衣分三色,每个人都手持长枪,把骆驼等人团团围着,一个又高又瘦的年轻人从他们身后绕了出来。他衣着时尚,脖子上挂着一个手指头粗细的金项链,头发被染成一半红一半黄,一幅夸张的墨镜顶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