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没话找话,四姑娘却减慢了车速,前面影影绰绰已经能看到楼房隐没在绿色之中,应该就是德钦县城了,而在不远处,警灯闪烁,前面出现了一个检查站,十几名身穿防弹衣的警察全副武装,而在附近的房屋上,最少有两组阻击手隐匿其中。
第十一章 过关
我暗暗叫苦,检查站的出现在意料之中,但本想着只有几个人,如果不行我们就硬闯过去,现在看来,硬闯就是死路一条。
而此时调头已经来不及了,可以看到在我们后面,已经有三四辆警车跟了过来,四姑娘紧张起来:“怎么办,老七?”鬼知道怎么办,这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还不如当时两人步行,从山岭中穿行,那还有一丝脱逃的可能。
可是,此时埋怨已经晚了,有一个警察已经举起“例行检查,立即停车”的牌子,四姑娘把手伸进倒在副驾驶座那少妇怀里,又打开储物箱里找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急忙问道。四姑娘脸色苍白:“身份证、驾驶证,行车证,快找,拿这女的顶一阵子。”我也恍然大悟,我们两个忙了半天,却忘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就是证件。
我们两个的证件早已经没了下落,就算有也不敢拿出来,我的赌博计划本身就是个漏洞百出的计划,我也急了,帮她找了起来。我们两个运气不错,所有的证件都在副驾驶座的储物箱里,这个女人也一应俱全。
找到了她的,我又去找那个中年男子的,他的证件在钱包里,我拿在手里,却突然发现另一件事,如果警察局看见他们两个,所有的事不是都拆穿了,这一急,我冷汗直流,一抬眼看到了那几瓶剑南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我用最快地速度打开一瓶,把酒洒在两人身上,并对着嘴里灌了几口,自己身上也洒了一些,然后便把酒瓶扔在脚下,自己倒卧在后排座上,紧紧压着那把微冲。
车子停了下来,我听见四姑娘的声音:“警察同志,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多人又驾枪又抬炮的,莫非要打仗了。”依然是她那半吊子上海话。一个浓重的四川口音:“你不要说那么多,把你的证件都拿出来,这里很危险晓得否。”
这个人的四川话和四姑娘的上海话有得一拼,四姑娘还在和对方矫情:“艾饿,侬想哪能,无说不来这里,他们偏来这里。”那个人打断她的矫情:“姑娘,哪几位什么人,哪一回事。”四姑娘笑道:“一拉喝多了,都在困觉。”
四川口音的再次打断她的话:“姑娘,把车门打开,我们要搜查。”我心中暗暗叫苦,一搜查就什么都露馅了,看来,只有拼死一搏,打倒他,硬闯过去,这车上有两个人质,希望能让他们有所忌讳。
就在这时,蜷缩在后座上的男子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我更是叫苦,这人早不醒,晚不醒,偏在这时醒来,真是来催命的。我已经抓起枪,只等车门一打开,就一跃而起。
就在此时,却听到一个声音:“这辆车里是贵宾,不用查了,放行。”四川口音的人说道:“不是每一辆车都必查的吗?”先前的声音严厉了起来:“这上海薛老板的车,薛老板是市委书记的好朋友,他的车不用查,放行。”
车子起动了,我悄悄睁开眼,车子缓缓地驶出了检查站,我望着薛老板,他还在咳嗽,似乎有酒呛到他的喉咙,我伸出手在他后背上拍了两下,他才喘过气来。
他惊讶地看着我,我也看着这个救我们一命的薛老板,他拿个大照相机,打扮的象个艺术家,我还以为是什么狗屁摄像师,却原来是个在这里投资的商人。他身材瘦小,但皮肤保养的不错,一圈拉喳的胡子,两个手上戴了二个大钻戒,还有一个白金戒指,我真的有一种冲动,摘下来戴到自己手指上。
他已经平静了下来,看来这薛老板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并不是特别地害怕,正眯着眼看着我们。我把枪在他眼前晃了一晃,他吃惊地看着我们两个:“你,你,你想干什么?”他说的却不是上海话,而是普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