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进的门来,一个年纪大一些穿迷彩服的人指挥五六个人守在门口,其它的人直奔主卧室。
我突然闻到一股香味,扭过脸,四姑娘一个手拿着一块羊腿,啃得正欢,羊肉并没有煮透,还有点生,但她也顾不得了许多,大口地啃着。这几天我们两个饿坏了,除了那两块木薯没有吃过任何有营养的东西,估计就是人肉这时也能吃下去。
她递给我一块,低声说道:“吃,死了也做个饱死鬼。”这也是我心里想的,接过,还有些烫,也顾不得许多,啃了起来,当然我也不敢放松警惕,两只眼死盯着外面。
外面传来了绝望的痛哭声,还有谩骂声,有人在低声劝阻,对方已经发现了尸体,年纪大的老人突然打了个手势,外面突然静了下来,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对方已经发现了我们,我们无处可躲。
我慢慢地向后退,四姑娘还在抱着羊腿在啃,我不是怕外面的这些人,这些普通人就算拿着刀枪在我们这些久历生死的人眼里,他们和手无寸铁的人没有任何区别,我没有三头六臂,可能同时打不过二十个人,但并不是说明他们有机会二十个人同时进攻我们,我只是不想伤害他们。
他们中有人刚死了亲人,他们都只是普通人,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不管哪些人杀人与我们两个有没有关系,他们平静的生活已经完全被打破。虽然我已经被通缉,流落入江湖,但我还不愿意滥杀无辜,想恪守自己的底线。
可是把他们打倒而又不杀人,这实在是一件非常难做到的事,我实在不知道是不是该我死还是他们死,也许死的真该是我。
厨房的门发出一声巨响便倒在地上,门口两个迷彩服平端着猎枪,正瞄准我们,在他们后面是一双双喷火的眼睛。我啃干净最后一口肉,便听到一个穿迷彩服的人沉声说道:“举起手,靠墙壁,你们两个被捕了。”
这两个人没有直接开枪,这是他们犯的错误,把我们两个当做了普通人。最先开口说话的人低声说道:“我是德钦县奔子栏乡叶日村冶保主任,你们涉嫌杀人,先不要动,把刀扔下,等到公安局来人调查清楚。”
这个人端枪的手很稳,一看就曾经当过兵,但看来他有法律常识,并不急于动手,那我就更能沉住气了。我把刀扔到地上,回过头,四姑娘已经在啃另一块羊肉了,她头都没抬,似乎周围空无一人。
这也算一种境界吧,老实说,我也想接着吃,刚才吃了一块,怎么感觉更饿了,我吸了一口骨髓,真香。
我们的态度惹怒了对方,人群中传来怒喝、谩骂声。一个人骂的最响,声音声嘶力竭。这一定是受害者的亲属,也许是那位女人的丈夫,我能理解他的愤怒,我也知道这愤怒可以利用。
我抬头看着那位自称村冶保主任的人:“我们没有杀人,只是饿了过来找点食物,你想想我们可能为了这点东西去杀人吗?”我不是在解释,此时任何解释都没有用处。
“放屁。”还没等村冶保主任说话,身后的人都怒骂起来,别说他们不信,就连我都不信,穿着从人家偷来的衣服,吃着人家的羊肉,而人家卧室里亲人惨遭毒手,这是最符合逻辑的推想。
我的神态越悠闲,对方就会越愤怒,我要的就是这种愤怒,我扭过脸,笑了笑,我知道自己的笑无比的冷血,但我还是冷笑。人群中的骂声更大,有人在劝慰众人,等公安来了再说,但这些劝慰很快被淹没在嘈杂中。
一个人拔开了前面的两位穿迷彩服的人,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了过来,一把藏刀闪着寒光砍了下来。我等的就是这个,我把中手的腿骨往往一扔,身子侧倾,用了一招霸王卸甲,一只手抓着他持刀的刀腕一扭,整个身子已经把他扣着,手上使劲,把他的右手关节折了下来,顺手夺下了藏刀,架在了来人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