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印度佛法式微,此种武功渐渐流入国内,在藏传佛教区流传,并被叫做狮子吼。据说这种武功必须是佛武尽皆高深的人才能得窥门径。近些年来,早已经没听说还有人练习,更别说练成。
那些人相互搀扶着离开,没有人拦他们,只是奇怪的是,金刚伏魔殿的大门已经悄无声息地也关上,里面依旧是漆黑一团。
波巴长叹一声,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依旧在低诵佛经,而我前面的黑影已经无影无踪。
整个永嘉寺已经恢复了平静,被炮弹击中的房屋也已经渐渐熄灭,我呆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只有愁准机会慢慢溜回去。
可惜黑暗中我再次知道自己实在不是一个善于认路的人,我竟然又迷了路,转了两下,不但没见到亭子,甚至又闯进了另一个陌生的院子里。
这个院子在山崖的一角,院子并不大,种有几尾此地不常见的竹子,约有三间房子,房门洞口,点着一盏油灯,灯下似有两人在对坐。
我刚想退出,却感觉有点不对劲,刚才外面的动静如此之大,这两个人怎么会如此好整以暇地在对坐。
我有点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偷偷地往前移动了一段,终于看清了两个人,却让我吃了一惊,一个矮小的僧人和一个矮胖的中年人,僧人正是老喇嘛,连凤青龙也畏之如虎的老喇嘛,而他对面的,正是那个真正的,多次警告我们的张村长。
此时的张村长,已经无有我们相见时的暴戾之气,他满面颓废之色,两只手捧着一碗酥油茶,手却抖的厉害。
“把那件东西给他们吧,大师,我第一次感到我没有力量保护我的族人,这些人凶残、暴戾、绝不留情,我们已经死了一半的人,我害怕,如果继续这样坚持下去,他们会杀死我们所有的人。”张村长在颤抖,在乞求。
“他们和你一样,都迷信暴力,相信暴力能解决一切,可惜你们都错了,暴力只会留下仇恨,孕育更多的暴力,而不是解决暴力。”大师说话的时候两眼紧盯着张村长。
张村长两眼发直:“我们躲入这个地方已经数千年了,难道真的已经到了最后时刻,绵延数千年神族的子嗣要在我的手里毁掉一切,我不敢相信,我将怎么面对祖先。”
大师轻轻点了点头:“也许一切都是天数,你能不能感觉到这里的温度更热了,也许你们真该换一个地方居住。”
张村长神色有些木纳:“我们感觉到了,今年油菜花比去年又早开了两天,蜜蜂、昆虫也都不愿在这里呆了,祖先提到的迁移之日真的要到了吗,可是,到哪里去寻找一个新的庇护地?”
第九卷第七十八章 我不是和尚
老喇嘛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们族人在这里生活了很多久,故土难离,我本以为这么长的时间你们的族人早已经同化,不会那么暴戾,想不到当遇到变故时,你们仍然学不会克制,学不会顺从。”
张村长抬起头:“这是本能,我们生存的本能,不管怎么掩藏,不管经历多少失败,它们都留在我们的血液里,只有它们存在,我们才能感觉我们并没有被灭亡。”他的声音很低,但很坚决。
他接着说道:“这一次来的人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他们强悍,凶蛮,视我族人的生命为草芥,我明白,我们只能任人宰割,找不找到他们所需要的东西,他们为不会放过我们的。抵抗也会灭亡,不抵抗也会灭亡,那我们选择抵抗。”
他的声音很低,但说的每一个字都斩钉截铁,表达了他的决心。
老喇嘛叹了一口气,看来他赞同张村长所说的每一句话,却无力改变现实,过了半天他才说到:“从杀了第一个人开始,我就发现你们的本性越来越难以克制,佛法已经无法化解你们心中的杀机,这几天我观天象所表达的都是凶兆,只是我看不出,这些凶兆到底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