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走近她,去轻声音安慰个塔林里却突然升腾起一团黑雾,无数个长相奇怪的东西正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扑向少女,扑向我,正把她一点点的吞噬,我的心中升腾出一股勇气,一股努力想要保护她不受伤害的勇气。我奋力向前冲去,我呐喊,我挣扎,但她已经渐渐地化成一片片的碎冰。
我猛然惊醒,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这个梦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过,在北非的海枣林里,为争夺石棺我被龙氏兄弟打成重伤时,我曾经做过一个类似的梦,梦境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怎么可能做两次相同的梦,我躲在床上,微微翻了个身,我从没去过雪山,这一次算是我离雪山最近的一次了,也只是远观而没有近瞧,可是那冰塔冰林冰崖只会在雪山出现,还有那个女子,那冰冷的脸根本没有一丝感情,我怎么会甘愿为她牺牲自己。
可惜我不是心理学家,不知道梦在心理学中映象着什么,但梦里哪种压抑的感觉,还有那种心痛却是真实存在的。
门外传来脚步身,很杂乱,也很清晰,我能听到有人在叹气,我在这里很长时间了,还没见到轩辕氏家的人,难道他们都出事了,还是已经又投入到寻找之中。我本能地去腰间摸,却发现皮囊中已经空空如也,猛地想起凤鸣剑刺入那少女的腹中,汗再次如雨浆。
门被推开,进来的一共三人,除了小喇嘛,正是那神秘的老喇嘛和四姑娘,老喇嘛神情平静,而四姑娘却是十分地憔悴,身体明显瘦了下来,想起老喇嘛对他的断言,想起他所经历的苦难,不由得心里一酸。
四姑娘看到我正在看她,眼圈一红,我冲他微微一笑,我努力让自己笑的更加自信一些,灿烂一些。四姑娘也笑了起来,但她的笑是那样的勉强,甚至看起来更象是哭。
我所见到的四姑娘,永远充满自信,不论是在非洲沙漠里我的匕首下,还是在古埃及的魔宫里,他都是恬静而淡然,但今天,我能感觉到她钢铁般的意志似乎有些软化,此时的她更象一个受了委屈,找不到倾述的对象的小孩子。
第九卷第七十章 试探
老喇嘛走到床前,伸出手抓着我右手,手指扣在脉门,他的手干枯瘦削,犹如老树根一般,却稳健而有力。他半闭着眼睛,似乎在入定,又似乎在静听,但我能感觉到他手指传来的力量,似乎有一股暖流缓和地沿着我的经脉在运行。
这股暖流沿着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阳胆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厥阴心包经←足少阴肾经←足太阳膀胱经周而复始,无始无终。
我开始有些惊讶,上学时看武侠小说,常常看到武林高手能化气于有形,运功逼毒,冶病救人,长大后知道这些都是艺术夸张,但我今天真的能感觉到一股有形的东西在我身上流动。
但我很快就明白,这股暖流不是冶病,而是在寻找什么,窥探什么,我开始还担心这股暖流会激发我丹田之中的那股清凉的感觉,但却始终没出现。
老喇嘛始终闭着眼,他身上的红色僧袍虽然十分破旧,但却干净整洁,针脚均匀,四姑娘看着他,神色十分凝重。
过了半晌,老喇嘛才缓缓地睁开眼,他的眼睛明亮如天上的星星,他的眼光象把剑,似乎能看透我的一切,我不敢与他目光对视,似乎多看一眼,我就有可能被那把剑刺中心脏。
老和尚明亮的眼睛已经一闪既失,他的眼睛又开始半闭半开,手也慢慢松开。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四姑娘,又把目光转向了我:“年轻人就是好,短短两天这么重的伤就能好了大半,这位叫老七的年轻人应该没有大碍了。”
最后一句却是冲着四姑娘说的,我连忙向他表示感谢,四姑娘脸上也露出笑容,毕竟活着是件好事。